“东西找到了,”路亦文将玉坠交到萧崇柏手上,“这下放心了吧。”
失而复得的玉坠让青年的眉目舒展了不少,他将玉坠仔细检查了一番,手指轻轻摩挲,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在哪儿找到的?”
“刚好就在礼堂的窗户下,我碰巧就找到了,还好没有被其他人捡了去。”
萧崇柏点头,语气诚恳地说:“谢谢。”
路亦文拍拍他的肩膀,挑眉笑道:“你我之间,谈什么谢谢,倒不如请我吃顿饭来的划算。”
萧崇柏轻笑:“这是自然。”
回到宿舍,其他舍友还没有回来。
萧崇柏低下头,经历这一个糟心的夜晚,他的T恤已经变得皱巴巴的。
心脏的位置最严重,是有人揪了太久的结果。
他不由地蹙紧眉头,思忖这件T恤还该不该留。
这一夜的踩踏事件波及了几个学生,所幸都是轻伤,学校也特意强调了聚众安全。
许多年前,首都的雨季便常常发生内涝,这些年间排水系统改进了不少,南影的内涝只一夜便退了下去。
有些学生受了惊吓,一夜未睡,凌晨积水退了下去,朋友圈的动态立刻输出爆炸。
晚会推迟了一天,下午微雨绵绵,连伞都不用搭。
学校外的烤串店,萧崇柏请路亦文吃饭。
路亦文用筷子将烤蘑菇堆到碟子上,咬了一口,满意地点头:“不错,不愧是网红店。”
萧崇柏也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又酥又脆,咬到深处,不失蘑菇柔软的嚼劲。
“对了,你们上一届,不对,上上一届,有个叫戚逸的人很有名。”
萧崇柏抬头:“怎么了?”
路亦文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在论坛上看帖子,翻一两页就能看到相关的帖子,看你们校友讨论,演技挺好的,你见过本人吗?”
“没有,还没开始正式上课。”
即便没有和对方见过面,听的次数多了,萧崇柏不会否认,戚逸这个名字还是让他产生了好奇。
他亦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也是,说起来,我觉得你的演技未必不如他。”
萧崇柏轻轻摇了摇头,但没有说话。
他望向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刹间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场一人一镜的表演。
“在想什么?”
萧崇柏回过神,微抿着唇:“没什么。”
暴雨段熬过去,雨季的尾声显得绵长而温柔。
路亦文回了学校,萧崇柏将他送到了地铁口,再回来时直接去了礼堂。
为了弥补大一新生的遗憾,学生会申请重新举办晚会,只不过这次没有领导入座,晚会的流程要随意许多。
为了活跃气氛,增进年级间的感情,还特设了一部分座位留给想来观看晚会的学长学姐们。
萧崇柏跟随同班的人在南边的区域落座,同三个舍友挨在一起。
“看那一排,那个就是左征。”戴明抬抬下巴,压低声音说。
潘杰和张家鹏朝戴明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北边第三排有一人单独坐着,前后左右的位置都是空出来的。
“太明显了吧,没人待见他。”张家鹏嘲讽地道。
潘杰不以为意地感慨道:“谁会想跟变态待在一起,这种人啊,是既可怜又可恨。”
耳机里的声音盖不住周围的议论声,萧崇柏取下耳机。
他望向前方,目光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移动到成为议论中心的方向。
那个被孤立出来的人转过头来。
一张轻佻艳俗,完全陌生的脸。
昨夜回到宿舍,他洗澡时将脖颈处的皮肤搓了许久,搓红了也还觉得不够。
只要想起礼堂中那几分钟过于直接的接触,他便感到难以抑制的厌恶,那件T恤也在早晨被投入了垃圾桶。
此时此刻,于电光火石间,萧崇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或许认错人了。
戚逸原本想留在宿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让他没有睡好,始终处在昏昏沉沉的梦魇状态。
但宁恺兴致很浓,戚逸也就陪他来看看。
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戴着口罩补眠。
晚会进行到后半段的互动情节,主持人笑眯眯地道:“这次的晚会也有不少学姐学长们到场,大家想不想和他们互动?”
“想!”新生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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