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平日耍拳练剑的地方,不是什么大场地,只是一间稍微宽敞点的寻常房间,同在前院,就在书房旁边。房内窗户朝南,为着采光,门窗开的都比普通房间大。

沈姒晚上吃的虽不算多,但她一向有消食的习惯,在园子里溜达上一圈,觉得还不够,干脆往前院来,想看看他在做什么,难道又是看书?

才踏进院门,便看见门窗大开的屋内,崔季渊挥拳之势大开大合,如行云流水,动作灵活且收发自如,比平日的他很多了几分威严的气势。

微微诧异的挑一挑眉,不得不说,他会武,在她意料之外。

虽然他看起来并不瘦弱,但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她看他总觉得是满满的书卷气,没想到这人还会练拳。

静立着看了一会儿,见屋内人收了势,她才走向前,半撑着下颌,靠在窗边好奇问他:“你们书院还要求学子习武?”

她不进来,崔季渊便依着她在窗边说话,声音带着才运动过后的点点踹息:“并无,不过是学着强身健体罢了。”

一套拳法下来,即使现在是八月末,没有夏日酷热,他也免不了出了一身汗,额头的汗珠顺着脸庞落下,滑落至下颌,隐没在脖颈间,最终随着喉结滚动,落入衣襟内。

沈姒半仰着头,恰见此景,桃花眼飘忽一瞬,眼神向右移,不自在地将手帕递给他,“快擦擦吧,仔细着凉。”

没得在这引诱她。

崔季渊闷笑一声,到也没为难她要让她伸手亲自帮忙擦。

进入九月,寒露来临,清晨和夜晚若是只穿一件薄衫,已经抵御不住秋风的侵袭,此时若是又不幸地恰处在风口,往往会被吹得瑟瑟发抖。

白日气温到是宜人,太阳不是太晒,微风袭来,反到还有些惬意舒适之感。

傍晚散学归来,崔季渊和沈姒商量起重阳节之事,今日九月初三,距重阳已经不远,山长今日还特意提醒过他,自然更不能忘。

“重阳那日,书院的夫子会与我们一起登旌云山,届时若是家中亲眷要一起,也可一同参与。”

说到亲眷,崔季渊深深看了她一眼。

沈姒接收到他的明示,暗自好笑,点点头,无所谓道:“那日我同你一道去。”

左右那日她也无事。

重阳节前一日,沈姒盘点着明日要带的东西,吃食不能少,还有水,茱萸香囊绣娘已经绣好,她和崔季渊一人一个,明日往里面装上新鲜的茱萸即可。

“还有甚要带的?”,定下她觉得必须要带的东西,沈姒问向崔季渊,这个已经爬过好几次旌云山的人。

崔季渊拿过她的单子,略一看,补充道:“再带上两壶菊花酒。”

事实上,往年他只带茱萸香囊和菊花酒。

但看她事无巨细的准备,他也来了几分兴致,头一次不觉得麻烦,认为多准备一些无妨,有备无患。

“对,这个不能漏,我再带只纸鸢吧?你们放纸鸢吗?”

“……放”,崔季渊低垂了眼眸,掩盖眸中的不确定。

虽然不是他们放,但他曾看过女眷在湖边放纸鸢,所以是有的吧?

东西定好,沈姒心情放松,接下来就交给素衣和管家去处理。

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又无其他事要操心,她便顺手拆了发髻,打算早早睡觉,明早也好有个好精神。

爬山是体力活儿,没有精力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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