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一时间气氛莫名尴尬,傅听眠低着头,不敢乱看一眼。
这些大少爷往往都不喜欢别人缠着他,可以表达对他们的崇拜、赞美,但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最好睡了就当做无事发生过,还会念着你是个识趣的人。
傅听眠经历了裴谦的阴晴不定后,自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果然听到江慎那么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赶紧保证:“我很乖的,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话,您就放心吧。”
江慎:“……”
傅听眠太狡猾了,江慎虽然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但面对感情还是一张白纸,别说谈情说爱了,就连自身的需求都少去解决,最多偶尔用用右手。
哪成想第一次就载了个大跟头。
江慎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吸人精魄的妖怪,否则怎么感觉自己被下了蛊,竟然还对他有些意犹未尽!
想到这江慎忍不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撂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自己出去冷静了。
不要被这奇怪的氛围影响了他的判断!
留下傅听眠一个人在房间里。
傅听眠独自仰躺在king size大床上,不像上次那样夸张的玫瑰底色情侣房,这次就是非常正经的商务用房,不知道是不是江慎要住的。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刚刚虽然就弄了一两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受控制地咬了江慎,反而大大的刺激了两个人的感官。
做下来也挺累的。
不过做完后这几天经常困扰自己的潮热倒是感觉不到了,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软绵绵的身体跟一滩水似的,慵懒又舒服。
傅听眠挣扎着看了下手机,不知道傅家父母跟裴谦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打了好多电话,自打见到裴谦后倒是都没了动静。
虽然他一个都没接到。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傅听眠神清气爽起了床,出门前酒店服务人员还推来了早餐,本来以为是送错了,但说是每个套房都有,傅听眠想了想,让送了进来。
正好还看到了昨天见过的经理,傅听眠犹豫了片刻,问道:“我想问问,江慎、江总还在酒店里吗?”
希望一会儿出去不要碰到。
“江总昨晚已经离开了。”经理对着傅听眠和善地笑了笑,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两人具体的状况,但经过这几天的兴师动众后,他们酒店的人已经把傅听眠当成未来夫人的种子选手之一,明面上自然不会怠慢了他。
“哦……”傅听眠呆呆地应了声,内心瞬间如释重负。
……
江慎昨晚刚从傅听眠身边离开,家里就打来了电话,说他爸爸生病了。
事发突然,他不得不叫来孟奂,两人连夜赶到了江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到了病房,江慎的妈妈林蓓看到儿子,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儿子,你可算来了。”
“妈,你别哭。”江慎抱住林蓓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没事的,我爸爸这会儿睡了,咱们出去说。”
走到病房外面,林蓓坐到门口的椅子上,拉着江慎坐下,孟奂远远走到了另一边,方便母子俩谈话。
江母断断续续说起了当时的情况:“晚餐的时候一切如常,就是你不在家,我和你爸爸吃饭总归是冷清一点。吃完饭不久,你爸爸在楼下喝完茶,结果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我一个女人,胆子又小,只能喊管家司机过来帮忙把你爸爸送到医院。”
林蓓本就是富家小姐出身,嫁给江近唐更是一点苦都没吃过,江慎愧疚道:“以后不会了,我多回家陪陪你们,家庭医生也从每周一次上访改为两次吧。”
“你还要忙公司,我可不舍得你这么累,天天来回跑,倒是家里能多几个人,你爸爸肯定会开心一点,身体好的快点。”林蓓用丝质的手帕轻轻地擦拭了下眼角的眼泪,动作优雅,就是眼神不时地瞟向江慎。
见他似乎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反而两只手撑着膝盖,交叠在一起,衬衫领口有些微皱。
怎么感觉儿子今天有些不一样了,说不清,但就是感觉人成熟了许多。
江母心里有些疑惑,但没多想,只当他最近公司事多,上班太累,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人老了,就是喜欢家里多一点欢声笑语,有人气儿。”
“妈,”江慎打断她的话,转过头淡定地说道,“改天我让江家那些子侄挨个来陪你。”
“那可不行。”林蓓揉揉鬓角,歪着头,一付头疼的样子,“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们过来,他们的父母肯定有想法。还是自家的孩子比较亲近,别人的孩子肯定不如自己的孩子好。”
孩子应该是没有了。
她儿子睡得可是个男人。
而且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搞基了。
当然这话江慎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安慰着她:“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现在就让我爸爸好好养病。”
一连好些天,江父就住在医院里不出来了,一跃成为医院的钉子户。
从他进院第二天起,江慎问了医生,得知是因为高血压引起的晕眩,幸亏他就上了几个楼梯,没有走太高,不然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江慎有些后怕。
之前为了让他回国,江父江母轮流装病了几次,等他回到国内,又为了逼他相亲装过一两次病,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以后,江慎都有些脱敏了,没想到江父真的病了。
虽然是这个年纪人群的高发病,但一想到江父以前一个人辛苦地支撑整个集团,倒是让江慎反思对父母的陪伴和照顾确实不够,最近工作再忙碌,下班后都要过来看看。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林蓓娇声娇气地说:“老公,你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都怪我们的儿子,一点都不孝顺,不关心你,不听我们的话,不像我……只想好好陪着你。”
林蓓二十岁就嫁给江近唐了,本就比江近唐小了好几岁,加上她面容姣好,穿得也是私人裁缝定制的衣服,衬得整个人气质典雅,保养得宜,四十多岁了不输许多女明星,在江近唐眼里永远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只听见江近唐低声哄道:“不听话的儿子可以拿去换脸盆,蓓蓓,你才是最重要的,跟我执手一辈子的只有你。”
“爸、妈,饭送到了。”江慎一脸麻木地听完,推开了门,拎着饭盒进来,说,“妈先去坐楼下的车回去吃饭吧,刚刚问了医生,这两天爸也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实际上早在十几天前就可以出院了,只是……
“哎哟,心脏又痛起来了,”看到出现在病房外的儿子,两人脸上带有一丝说儿子坏话被抓包的心虚,又听到出院,江近唐立马机智地捂住心脏,“不行,不能出院。”
“老公,老公你坚强点,我这就叫医生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近唐给自己使了使眼色,林蓓接收到了信号,拐了个弯说,“你好好休息,别多操心了,多住几天医院怎么了,咱们家为自己的医院创收。”
看到江近唐这些天在小小的病床上施展不了手脚躺得难受的样子,上厕所都不方便,还不舍得离开,倒是家里的园林别墅被打入了冷宫,江慎都不想说什么了。
“老婆,我怎么就病了呢,都没能陪你去环游世界,也没能亲手抱一抱咱们的孙子,”江近唐双手握住林蓓的手,语气凄凉地说道,“我真怕看不到儿子结婚那天,看不到咱们的孙子出生。”
“老公……”
“老婆……”
一时间,病房里又响起了哭哭啼啼的二人转。
江慎严重怀疑,自己的性冷淡是因为从小父母太腻歪了,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恐婚心理。
再这么下去,二老没病,江慎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
傅听眠这些时日反而过得十分轻松。
上次回到傅家后,傅家人竟然没来找他的麻烦,让他十分之好奇,裴谦这尊大佛到底怎么刺激到傅家人了,一连好几天,感觉傅川波看到他很不自在,恨不得绕道走,就连许美芝都经常望着他对他欲言又止。
唯有他那个便宜弟弟傅听宸,虽然上学不怎么看到他,但偶尔撞见的时候横眉冷对鼻子吹气,活像是傅听眠欠了他八百万。
那天过后第二天起床不久,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傅听眠接起来一听才知道是裴谦,这货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说他打了江慎。
“傅听眠,你说你要钱才能离开我,却一边把我拉黑一边去找江慎让他离开我,你以为使出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得到我的回心转意?”那边低低地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我本想你乖乖认错,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但你,却去打扰江慎……”
“裴先生,我是被你赶出去的,现在你却来骚扰我,这不好吧?而且钱是你要给的,结果你到现在还没给,”傅听眠无力吐槽,直接开门见山,“我也不想要了,以前你在我心里值八千万,现在经过利滚利之后,变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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