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擦眼泪,小心窝在他怀中,见他面色愉悦了些,便小声道:“她罪不至死,还是快些找大夫医治吧。”

宋青舒揽着司南瘦弱的肩,拿着帕子笨拙的替她轻轻拭泪,满面怜爱,柔情蜜意,“我的诺诺心真好。”

随即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院子里的婆子们见状,连忙抬着女人脚步不停地走了。

司南又被重新放回了帐中,她看着微晃的金钩,有些颤抖。

屋子里的丫头都出去了,气氛重新变的凝重,颀长身影覆在身上,司南浑身僵硬。

“怎么了?”身上的人明显感觉到了,埋首在她脖颈边,轻轻啄吻,嗓音喑哑。

司南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她实在太过害怕,仿佛方才的断手还在面前晃来晃去。

她精神有些恍惚,突然见宋青舒抬手,司南吓的满面惊惶大叫起来,不断推他:“滚开,你滚开……”

宋青舒手还未抚上她脸颊,她便惊惶颤抖尖叫,不由轻笑起来,嗓音温柔:“诺诺,乖。”

司南看着他满面柔和,清润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觉更为可怖,目眦欲裂,浑身颤抖,不断向床里头爬去,她怕他,怕的要死。

好在站在外头候着的福子开口了:“王爷,万禧楼里,其他人都还等着您呢。”

随着脚步声远去,司南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满背的冷汗,眼泪不住的落下。

夜已经深了,司南觉得自己很疲惫,她抖着手,抱住自己的肩,将头埋在被褥中,伴着袅袅青烟,不知何时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天光大亮,丫头早早就已经将窗子打开,天色昏沉无光,如同她无力的心。

“姑娘,今夜府中有人唱戏,您要看么?”丫头见床上有了动静,便小心翼翼的过来说话。

司南如同蜡像般枯坐在床头,好似没听到,过了好半天才摇头。

丫头失望的垂首,掩去眸中的同情之色,又去搀扶司南起身洗漱,嘴里絮絮叨叨的。

“姑娘,院子里的迎春花好像要开了呢,您要不出去走走吧?王爷见您难过,特意请的戏班子,还赏赐所有人去看呢。”

司南呆滞的眸子闪了闪,看向小丫头:“所有人?”她难得见到外人,在这初时的三个月,过的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小丫头连连点头:“是,王爷亲口说的,不过姑娘您一直睡着,就没听到。”

他早间还回来了?司南吓得浑身一抖,幸好自己没醒。

“诺诺醒了?”

司南妆容还未梳好,就听到一道清润嗓音,随后宋青舒修长身影走了进来。

颀长身量如松柏新成,着一袭鸦青色缂丝云纹锦衣,手中握着把乌木折扇,底下坠了条穗子,面如冠玉,观之可亲,端的是翩翩少年郎君。

宋青舒满眼柔情蜜意地瞧着司南,见她怔怔看着自己,无意识地抖着唇,雪白贝齿后,露出些微粉软的舌尖,可怜可爱。

他很满意,缓缓走过去,面色温柔地俯身在她唇瓣印上一吻,舌尖轻扫,触之便走,只觉无比甜美。

“诺诺,我来给你画眉。”

小丫头将连忙将眉笔递过去,屈膝行礼后赶紧走了。

珍珠帘子轻晃,碰撞后发出清脆的微响。

司南紧绷着身子,眼珠子都不敢乱转,害怕他突然发难一逞□□,可他好似转了性子,竟是真的给她描起了眉,这半年来,两人第一次这般平和。

仿若昨夜那一幕是梦,司南觉得自己没有睡醒,瞧着宋青舒,猛地闭上了眼。

“诺诺的眉,如远山浓黛,不必多着墨,便极好看。”

宋青舒柔柔地拿着螺子黛在司南眉间轻扫,微凉的手指搭在她饱满的脸颊上,画完后捏着司南的白玉下巴左右看,自己满意的点头。

“诺诺,你说,我们像不像那个词,如胶似漆?”他站起身,俯身凑到司南耳边,两人一同看着镜中人。

真是一对璧人,女子娇艳昳丽,男子丰神如玉,两人和睦的模样,真如一对恩爱夫妻。

宋青舒也不在意司南有没有反应,又在妆奁盒中挑了一支白玉卧蝉簪,斜斜插进司南的乌发间,落下的两串白玉小珠叮当响,他面上绽出一抹柔笑。

“诺诺真好看。”

司南却犹如被定住,任由宋青舒摆布,日头渐渐偏西,他又牵着司南去用饭,照顾的十分精心。

外头的福子这时候又喊了一句:“王爷,时辰到了,您该进宫了,太后娘娘前些日子就吩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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