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泽,没有灵根,好了下一个。”

随着这声无情的宣告,之前还雄赳赳气昂昂不可一世的少年顿时面色惨白,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委顿在地,宛如一条脱水的鱼,干张大了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确实挺可怜的,无奈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地方却太过常见,一个面无表情穿着蓝色袍子的青年抓起少年的胳膊,就要将他拖到一边。

少年呆滞的眼睛忽然一转,像是忽然从难以置信的噩梦中惊醒,扯着嗓子嘶哑的大叫:“不,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没有灵根,大家都说我是——”

这句话并没能喊完,因为一个青年已经熟练的在他嘴里塞了个胡桃。少年尽管年纪还小,身材却算得上高大,可在那个青年手下就跟拎小鸡般毫无抵抗能力,发出一连串呜呜的悲鸣,直接被拖出了殿门之外。

殿中其他人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个个老老实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其中也包括了正靠着墙壁发呆的谢泱。

她听见两个青阳宫的修士正在低声说笑。

“又疯了一个。”

“怪可怜的。”

“看着挺机灵的,谁能想竟然连最下等的杂灵根都没有,亏得他还出身在王家,这次去挑人的师兄真是看走眼了。”

他们好像确实发自内心的觉得刚才的一幕很好笑,口气中也丝毫没有掩饰那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不过刚才那个王姓少年确实挺令人厌恶,过来的一路上他仗着自己的出身肆意妄为,到处欺凌弱小,谢泱这个“泥腿子”更是被他找了好几次麻烦。如果不是她机灵,恐怕早就被欺负得惨不忍睹。

从这个角度而言,那家伙没能通过入门测试悲惨的被赶出去,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值得谢泱默默幸灾乐祸的一笑。

可她现在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就在不久前,她也正好是被测出毫无灵根,要被直接遣送回乡的人。只不过因为她没有大吵大闹,测试灵根的人见她年纪幼小,一时间没有把她赶出去而已。

可是听那些青阳宫修士的说法,她肯定是要在测试后被遣返了。

一起过来的小伙伴们都在偷窥她,有同情的,有嘲弄的,谢泱此刻都没放在心上。她的脑海里只是充满疑惑——这特喵的不科学啊!

她怎么会没有灵根呢?

她可是天选之子的穿越党啊!

如果要问谢泱为何对自己充满自信,这倒不是由于她太过中二觉得穿越党合该天生高人一等。实在是因为她穿越这件事就充满了玄幻的色彩。

其实要确切一点的说,谢泱并非纯粹的穿越党——当然她的的确确算是魂穿那种,却又和单纯的穿越不同。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死因,也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灵魂出窍,被一个穿得像摄魂怪的大哥勾了魂,带到了地府。

当时她还在感叹,原来真的有死后世界啊。

幸好她活了二十来年,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善人,却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工作之后还捐助了十几个贫困山区的孩子读书,不求大富大贵,怎么着也该投个人胎,重新再来一遍吧。

地府之中混混沌沌不见天日更不知时光,谢泱不清楚到底在里面呆了多久,就记得跟着一大堆面容呆滞的死魂在一条根据她推断大概是黄泉路的山路上走了好久好久,令她回忆起了活着的时候黄金长假去爬泰山的痛苦经历。她也试图和身边的老哥老姐们聊天,却不知为何他们好像都失了心智,问啥都没有回应。

谢泱忍不住猜想,难道她还是什么生不逢时的优质选手?

不然的话为啥她没有和这些死魂一样浑浑噩噩宛如智障?

唉,可悲可叹,假如她诞生在一个有灵气的高魔世界,也许还能干出一番不得了的事业,成为一方大佬,叱咤风云呢。

就这般胡思乱想,谢泱终于排队走过了一条乌漆嘛黑看着就很不祥的大河,登上了一座破破烂烂很有灵异氛围的石桥。桥头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妈,变戏法似的给每一个过桥的死魂递上一碗看上去很像黑暗料理的汤。

谢泱心中了然,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以及孟婆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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