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夜折腾,林默从营榻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他还记得张星瑶那一摔,虎父无犬女,看来猛张飞的蛮力基因很好的遗传给了女儿。他不禁为娶了张氏长女的后主刘禅捏了把汗。
整理好甲胄,他将那柄青釭短剑系于腰间,冒着寒风向主峰将营走去。
林默再次见到魏延,对方的表情比昨日亲切了许多。
“靖川,昨日之事切莫怪罪。丞相有意试你,也是一种看重。”
“末将不敢。”林默面无表情的回答着。“这次魏帅能否将实情告知?”
魏延拉他坐下,将亲手沏好的热茶推到林默面前,理了理思绪道:
“其实本将从未隐瞒于你。那张字条你见过,为了防止泄密,龚正一直以‘白帝’代称那位在长安的内应。即便是本帅,也只知道白帝位高权重,非普通将校。但是其人姓名表字,官职军阶,出身籍贯一概不知。一切都要仰赖靖川了。”
好么,这会儿魏延一问三不知,当起甩手掌柜了。
林默皱起眉。长安是曹魏西都,其间文官武将不可胜数,如果除了“白帝”的代号一无所知,自己岂不是要大海捞针?再说即便找到接应之人,自己又该如何鉴别他就是在真正的“白帝”呢?看来这道难题只能由自己来想答案了。
魏延指向悬挂的地图,接着说道:“明日午时,去沔阳县城城南的沔江酒铺,那里有个羌族商人正在招募扈从。凭你的乔装和身手定会被选中,然后随他可去长安。”
这执行任务的第一关就是面试?林默将信将疑。
“只要你被选中,便能随他前往长安。一路上你可能会遇到我军在关中的几个凿点,一是在郿县乐春堂药房……”
间谍被称为暗钉,那么类似于地下交通站的接应点就称为凿点。
林默听着魏延的介绍不住点头,恨不得将每个字像钢印一样印入脑海。
“都记下了吗?”
待魏延说完,林默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细节,点头应允:“记下了。”
魏延表情渐渐严肃,竖起一根手指:“明日是腊月初一,你我以一月为期,建兴六年元月初一前你务必返汉,届时我率大军兵出子午谷,你我共享这北伐头功。若一月未归,魏某便当靖川阵亡,大军随丞相西出祁山。”
“末将领命。”林默起身准备去做最后的准备。
“且慢……”
魏延将一方巴掌大的木匣推到林默面前。林默打开,里面是一绿一黑两颗药丸。
“绿色是保命的青元丹,黑色是殉国的醉鸩丸。此战事关北伐,情急之时,此二物……能助靖川一臂之力。”
林默明白,在魏延心中,自己此去是宁可失败也不能被俘的。这两颗药对自己一个救命,一个要命,但对于蜀汉来说,却是两道保险杠。
行吧,游戏嘛,就是真吃了毒药我还能死不成?他将药匣收入怀中。
交代完一切,魏延似有不舍的起身,沉吟良久,突然冲着林默下拜:
“靖川,虽然丞相许你事败身返,但那样杨仪等人定会以延误军机弹劾于我。届时身败名裂,亦是生不如死……一切仰赖靖川!”
林默连忙将魏延扶起:“魏帅放心,末将定当找到白帝,助将军完成北伐第一功!”
我可是这场游戏的头号玩家,我怎么会输!林默心中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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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营帐,林默盘算起明天的安排。
老酒馆的面试实际上是第一关考验,如果自己连面试都通过不了,就不用说去长安执行任务了。
他一遍遍过虑着魏延的话,模拟面试细节。
“我的身手不必说,但那是军人才会招法。可是如果一个壮年军人说去应征商队扈从,傻子都能看出来有蹊跷……等等,魏延好像说‘凭我的乔装和身手’……”
他起身再去翻看写着自己履历的竹简,字里行间的角落,他发现了林默曾伪装潜入江东的记载。
“果然,我就说,不会乔装怎么潜入江东刺杀韩当……”
他的视线锁定到墙角的木箱,从游戏开始那个木疙瘩就一直堆在角落里,而一般行军是不会带上这么笨重的辎重的。
打开木箱,果然,成摞的衣服上面,静静躺着一沓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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