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山下。

夜色浓如墨。

边牧站在尸体前,拄着厚重大剑,一张脸比夜色还要阴沉。

“头儿,信不见了。”山匪汇报道。

“魏豹啊,这次你可走眼了。”

想到小头目的汇报,边牧心情十分糟糕,一个送信人居然坏了大事。

二当家走过来,问道:“大哥,要不要再派个人?”

“不必了!”

边牧翻身上马,横重剑于马上,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去送信。”

马蹄踏处声声碎。

乌山县城外,薛浩翻身下马,施施然走进城门。

接着又吃了一碗杂碎面。

他悠闲前往祁府。

正堂。

灯火通明,

祁昆面色冷淡,坐在上方,道:“说吧,何事找老夫。”

管家在一旁,随身伺候。

薛浩假装毕恭毕敬,犹豫道:“大人,兹事体大,是否容属下单独汇报?”

“直接说吧,此处没有外人。”祁昆已有些不耐烦。

“是,大人。”

薛浩咬咬牙,好似下定决心,掏出贴身的信件。

“大人,魏捕头让我送信乌头,也就是那个悍匪边牧!”

“属下手里这封信,乃是边牧回信。”

“属下未敢拆开……”

祁昆猛然起身,不耐烦的神色,悄然替换成阴冷与震惊交织了。

“呈上来!”

片刻之后,他砰地将信压在桌上,脸色十分难看。

“你叫薛浩是吧,此事不得传出去,你依旧把它交给魏豹。”祁昆稍作沉吟,抚摸胡须,沉声道,“管家,拿些换血丹来,有功须赏。”

“魏豹有什么异动,及时汇报。”他又补了一句,才放薛浩离开。

眼看薛浩消失,管家忍不住说道:“老爷,此人值得信赖吗?”

“魏豹为人,你还不了解吗?”

祁昆淡淡说了一句,嘴角扬起笑意,正愁不知如何破局抽身。

这魏豹,还有边牧,倒是可以利用。

真假反倒不重要。

不是长生道,也可以是。

他心里这般想,起身来回走动,吩咐道:“你去通知高县尉,令其埋伏……”

县尉高欢,祁昆侄儿是也。

第二封信送出去了。

薛浩嘴角含笑,大步流星直奔衙门,不是见魏豹,将死之人有何可见。

他是去见薛明薇。

第三封信,还得应在妹妹身上。

这一局,可不是信手拈来,而是几方信息汇总所成。乌山之局面,他亲自带队查明;乌山之势力,成林一字不落所说;长生道之情况,薛明薇言语乍露。

最后,就是魏豹了。

他苟了这些天,竟然迷惑了魏豹,也可能是魏豹实在无人可用。

草蛇千里,成天然之局。

来到衙门附近,他悄然溜进后院,侧耳细听数息时间,才推开门走进自家宅院。

“三哥,你怎么?”薛明薇颇为警惕,认出薛浩才放松下来。

薛浩没有答话,摆了摆手,示意先进屋子。等进了屋,他又把门关上,才说道:“明薇,我知你有愧于师门,现在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看这封信,边牧将要来袭。”他拿出信件,继续说,“县尊,知道这件事了。”

“这?”

薛明薇有些迷惑,忽然睁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趁机会夺取乌山?”

“是长生道夺取,与你与我没有关系,我会带着你和娘趁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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