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和皇后一听事关五阿哥,忙乘了仪仗往钟粹宫赶。

路上,琦玉口齿伶俐的把适才钟粹宫发生的事给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是因为,高贵妃刚回宫没多久,太医院的人就奉了皇上的旨意给高贵妃送了汤药,高贵妃敢怒不敢言,心中纵然不快,也不敢质疑皇上的意思,憋屈着就把那汤药给喝了。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五阿哥这个时候哭闹了起来,高贵妃听着哭声烦躁,就训斥了愉嫔,原本搁在以前,愉嫔那个脾气也不敢闹大,可是经了昨夜的事儿和今早怡嫔的挤兑,愉嫔难得的反驳了高贵妃,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高贵妃气儿不顺,闹着要杖责愉嫔,愉嫔位份又吃亏,好一出不堪入耳的闹剧。

皇后瞧着前面乾隆的仪仗,难得舒心的扬了扬唇角。

帝后到钟粹宫时,正好看见愉嫔抱着五阿哥跪在庭院中,母子两人哭成一团,一旁的宫人还拿着杖责用的棍棒,而高贵妃则是被宫女扶着站在廊下,脸颊被气的通红。

乾隆没让人通报,就瞧见了这么一幅场面,心头顿时火起:“闹够了没有?愉嫔,永琪还小,你就任由永琪在外面吹风?若是得了风寒,你担当得起吗?”

愉嫔虽被训斥,但心情极好,她不是没听出皇上话里对她的偏心,若非如此,皇上头一个说的就该是贵妃了。

所以,她干脆利索低头请罪:“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息怒。”

皇后见状,冲着一旁伺候的奶娘招手:“先把五阿哥抱回去吧。”

乾隆负手瞧着,一个眼神也不曾分给高贵妃。

高贵妃的心倏地冰凉,她用力握住秋阳的手,稳住身子走下去,刚福了福身,柔情似水的喊了一声:“皇上……”

乾隆却当做没听见,越过高贵妃进了正殿,在主位上坐了。

皇后跟着走到廊下,看着高贵妃叹了口气:“有什么话,都进去说罢,当着奴才的面儿,到底难堪。”

说着,给琦玉使了个眼色,琦玉忙把四周多余的宫人给清退掉,又留下了一两个目睹全程的宫人做人证。

皇后将一切都安排的条理清晰后,才坐在了宫人放在乾隆身边的绣凳上。

愉嫔一进来,不等皇后开始问话,就跪在地上哭诉:“求皇上和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乾隆皱了皱眉,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你说要朕和皇后为你做主,总要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愉嫔磕了个头,擦了擦眼泪,将方才钟粹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同琦玉告知皇后的一模一样。

乾隆听完,看了眼皇后,见皇后点头,才冲着愉嫔道:“你先起来。”

他看着面色不好的高贵妃,黑眸里是罕见的凉意,冻得高贵妃浑身僵硬:“愉嫔说的可有不实?”

高贵妃哆嗦了几下唇瓣,到底不敢否认,钟粹宫这么多宫女太监,随便问一个就知是真是假,所以就算她嘴硬不认,对于乾隆内心认定了的事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乾隆对高贵妃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一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愉嫔没有冤枉她,当即就道:“朕原先只当你是任性娇纵了些,却没想到,你如此的不容人,永琪才多大哭闹再正常不过,如此,你也要发脾气,甚至还要杖责愉嫔么?”

这话对于向来受宠的高贵妃而言,不可谓不重。

乾隆说了这些,犹自未觉得解气,继续道:“朕早上特意让太医院给你送来了凝神静气的汤药,原以为你会知道朕的意思,结果依旧是这么让朕失望。”

失望二字一出,高贵妃瞬间失了力,身子软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臣妾不是有意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日脾气比往常都要大,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是故意的。

愉嫔冷眼看着高贵妃被训斥,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皇后却是正襟危坐,像是一尊菩萨般,也不劝乾隆别生气,静静地看着高贵妃的狼狈,这可是历来少有,她可要看个够才是。

跪在贵妃身后的秋阳见形式不妙,大着胆子出声:“皇上皇后娘娘容禀,贵妃娘娘她,往日没有这么急躁的,可是近几日,脾气却有些异常,奴婢怀疑,娘娘怕是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

此话一出,皇后瞬间就严肃了面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秋阳砰砰磕了几个头,头上顿时浮现一片带着血丝的红肿:“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也没有证据,还请皇后娘娘请太医彻查钟粹宫。”

说这话时,秋阳有意无意的往愉嫔那里看,愉嫔一瞅,这还得了?就差没指着鼻子说是她做的了,当即委屈的哭了起来。

乾隆被这声音吵的心烦,一把把佛珠摔在桌上:“都给朕闭嘴,吴书来,去把刘之林叫来,彻查钟粹宫。”

皇后瞧着高贵妃似松了口气,又看着愉嫔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一时却猜不出真相为何。

若是真说是愉嫔所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此番一闹,愉嫔得到的好处可是肉眼可见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