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战士坐在病床前的矮凳上,看着王承柱在床上做运动。看到王承柱双手搓晚脸后,右手仍在挤按睛明穴时,问道:“同志,需要舀些冷水擦擦脸吗?”

王承柱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赶忙说了声谢谢,不用沾水擦脸了。放下右手,双手撑着身体一点一点挪到床边,腿伸下床踩上布鞋,请看护战士帮忙勾上鞋跟。

被搀扶着站起来走出窑洞,看看天上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又看看四周。院子里其他几个房间掩着门,想来都在午睡。这生病受伤后,营养跟得上,充足的睡眠和适量的运动是恢复健康最有效率的方法了。

趁着没人使用双杠,王承柱走上前去,右手扶着南边的木杠从东走到西,再扶着北边的木杠从西走到东,抬起左臂做平衡手顺时针转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钟头,几位能下床的战士在看护的陪同下走出病房,来到院子里坐下享受阳光沐浴。那位上午独占双杠的战士没有王承柱脸皮那么薄,在看护战士搀扶下走上前跟王承柱打商量轮流使用双杠做复健。两人交流了一下病情和恢复情况,跛脚战士感叹王承柱恢复得快,王承柱惊叹跛脚战士伤情严重复健积极。一番交谈后,得到今天下午轮流一刻钟运动和一刻钟休息的口头协议。

晚饭是酸拌汤和豌豆面荞麦面饸饹,下午适量运动让王承柱看到太阳沉落山头映出满天橘黄晚霞时就感觉到饿了,打了个招呼便跟陪床战士奔食堂去了。杂粮饸饹面配酸咸疙瘩汤让王承柱舌下本能地分泌出不少涎液,好香的醋。

夜幕降临后,点灯照明是一种奢侈的行为。野战医院没什么重要的事时,一直有着灯火管制的惯例。一来减少开支,二来为了安全。例外情况通常是野生动物进村拱墙,或者临时转送过来伤病员。

在这种氛围下,晚饭通常是粥或汤。混个半饱,早些躺在床上睡觉,成了王承柱唯一的选择。

吃完晚饭,回到病房,上夜班的看守战士已经等在窑洞里了。交接过后,看守战士端起木盆出去接了热水。给王承柱拧了把热毛巾,擦了擦脸,剩余的水洗过腿脚后倒掉了。

扶着王承柱仰面躺在病床上,掖好被子。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光透过薄薄的云照在地上,一点儿星光也不见闪烁。

看护战士转身掩上房门,坐在病床前的矮凳上,静静的看着王承柱脸上失去了眼眸的微光,看来同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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