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她真这么说的吗?”站在了望游廊的席景宥听闻沉韵不当皇后了,笑地前仆后仰。

“陛下为何如此开心?”前来禀报情况的谷挽很是不解。

“沉韵这等泼辣女子主动放弃皇后之位,朕也不必为此烦恼了。”席景宥长舒出一口气,将双手背到身后,“这难道不是国之大幸吗?”

“可沉诸丞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谷挽身为新晋御前内侍,很是效劳忠心。

席景宥笑着比出数字“1”的手势,轻松道:“朕与你赌上一串糖葫芦,沉韵绝对会放弃当皇后的。”

面对天真烂漫的帝君,谷挽忍不住扬起微笑,柔和调侃道:“在老奴看来,你们俩还算是天生一对。”

“啊哈!”席景宥立即收敛了笑容,故作严肃着,“你这是和谁说话的态度呢?胆子不小啊。”

谷挽赶忙俯身低头,眼神因胆怯变地飘忽。

可席景宥很快又绷不住威严,微笑道:“等着瞧吧,以沉韵那任性刁蛮的脾气,肯定无法完成皇后教育,到时定会知难而退。”

夕阳暮霭,余晖晕染着皇宫上空。

几只晚归大雁展翅翱翔,好似扇动了浮云。

与皇后教育对抗整日的沉韵头昏脑涨、腰酸肩疼,晚膳一结束便换上寝衣,坐卧到了软塌之上。

想起达荀与碧春的“刁难”,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太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碧春的通报声,沉韵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碍于礼仪,尽管不情愿也只好掀开棉被起身。

她刚整理好凌乱的软塌,就见时萱独自进入了寝殿。

时萱穿着凤金长袍,头戴牡丹发冠,整身奢华尊贵,无一不是在表明自身在后宫的地位。

见到沉韵的那一刻,时萱眼里不由地闪过一瞬意外的惊艳。

尽管沉韵脱簪褪饰,身着素雅寝衣,但还是能够看出她的青春貌美。

好在皇后教育的计划还算进展顺利,不然是无法以面貌问题回绝皇后册封礼了。

再者,时萱一想到自己已上了年纪,论外貌已然是比不过这等豆蔻女子,在无形中多了层压力。

沉韵微微抬手点了下头,假意礼貌浅笑道:“天色渐暗,不知太后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现下还未到就寝的时辰。”时萱也扬起官方假笑,语气温和。

“所以,我这不是还未睡下嘛?”沉韵不慌不忙且理直气壮地反击道。

时萱见她毫无畏惧和愧色,心中很是不悦。

但碍于沉韵礼数完整,的确也未就寝,时萱也不好在这事上继续计较,直接进入了主题:“我听闻你不太愿意接受哀家安排的皇后教育?”

沉韵暗自在心中冷哼了声,就知道时萱此番前来要给她个下马威,索性傲慢道:“说实话,皇后教育确实不容易。”

“这是自然。”时萱自以为乘胜,正色追击教导着,“毕竟皇宫和府邸的规矩有很大不同,尤其是一国之母,更要作为表率。皇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正因为如此,干脆修改重订后宫规矩吧。”沉韵微昂起脖颈,不甘示弱地迅速回应道。

时萱没想到沉韵如此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一时愕然到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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