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崎屿王现在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吉琅樱的语气很是坚定。

席景宥焦急又无奈,他叹了口气,斥责道:“你真是个愚蠢的人。”

“您也看到了,率领军队的并非崎屿将士,而是禹国将士。”吉琅樱保持着耐心解释,“要弑杀您的,是禹国,不是崎屿,您需要回到开颂去澄清这一切。”

说完,她便转身迈开了步伐。

可一心想活命的席景宥无法理解她,但也无力反驳她的使命,只好赌气般地坐到地上。

“本王脚疼,走不动了。”席景宥颓丧着身体,高声抱怨着,“从驿站到开颂的路程那么远,没有食物没有水,本王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的。”

吉琅樱压抑着内心急躁,但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你知道这山林间什么动物最弱小吗?”

“你又想通过何等胡扯来羞辱本王?”席景宥低头玩弄着地上枯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想皇太侄您这样的人,最弱小。”吉琅樱严厉了神色,“我还有背上长弓和腰间佩剑,再不济还有短柄刀,可您呢?皇太侄连自我保护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臭小子!”席景宥对着吉琅樱翻了个白眼,依旧未打算起身,“就你最了不起了!”

见激将法对他无用,吉琅樱深吸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道:“好吧,那您就继续坐在这儿吧。”

话语间,她抬眸眯眼看了看遥远天际,“到时天黑了,山林那些饥肠辘辘的野兽就会找到您。”

席景宥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你当恐吓三岁小孩呢?”

吉琅樱耷拉下眼帘没再劝慰,她自顾自地解开了腰间绳子,向前走去。

“这怎么可能有野兽嘛......”席景宥的话音还未落下,转头就见身旁倒着的树干上盘着只黑色花纹的蛇。

那蛇的眼睛凸而亮,直勾勾盯着席景宥,还时不时吐出长舌。

“啊啊啊!”席景宥顿时吓地后倾身体,躺到地上的他左右滚了滚,又迅速起身追赶向吉琅樱。

听到了他的惊声尖叫,吉琅樱立刻转过身,只见席景宥俊丽的脸庞写满惊悚。

“快,快走吧!”席景宥咽了口唾沫,一改之前散漫的态度,“天黑之前一定要走出这片山林!”

不明所以的吉琅樱眨了眨眼睛,并未发现隐藏在树干上的黑蛇。

但不管怎样,只要席景宥愿意赶路了就行。

春日骄阳高悬,透过枝叶淅淅沥沥地洒下。

沿途的我风铃草团团锦簇,鲜艳菌菇在深谷峭壁上生根绽放。

吉琅樱无心欣赏风景,搀扶着席景宥穿梭在荆棘藤蔓遍布的泥路上。

相比起两人的艰辛,聚集在驿站的言宏等人闻着香薰,品着新茶。

请功心切的林坤不顾柯宗阻拦,说是有要紧事,硬是闯进了议事房。

“大胆,你可知这是何等地方?”沉岳放下手中茶杯,声严厉色地呵斥道。

林坤没有理会沉岳,直奔到坐在主位上的言宏面前。

他展开手中宣纸,认真道:“西川王,这是下官叫画师拟地人像,就是这人带着皇太侄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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