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崎屿虽是海岛国家,但国土地貌多样,也不缺乏草原啊!”吉琅樱不甘示弱地回击,她一手扶在膝盖,一手撑着下巴,“我继承了崎屿的优秀血统,所以骑马不会输给任何人。”

席景宥盯着她神气的后脑勺,不服气地凑近吉琅樱,狡黠笑道:“那和本王比一场敢不敢?你去偷两匹马来!”

吉琅樱赶忙抬手遮再侧脸,没好气道:“皇太侄是想我被乱棍打死吗?”

“你不愿意?”席景宥挑起眉毛,“是害怕输给我吗?”

“是啊。”吉琅樱无奈地点了下头,“我认输可好?”

说完,她便站起身,想要离开浴房。

“欸,等一下!”席景宥跟着直立起上半身,“这不是本王的命令,而是请求。”

习惯与人面对面说话的吉琅樱下意识转过身,看到他光着的身体,又迅速背过身。

“本王是真的需要一匹马儿!”席景宥轻蹙起眉头,双手握拳举在身前,“本王每日都闷在府邸内,这太无聊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本王心脏会爆炸的!”

说着,他又激动地张开双臂,语气向往:“要是能有一匹马儿载着本王去踏青,让本王迎着温和春风奔跑该多好啊?”

吉琅樱撇了下嘴唇,内心稍有动摇。

抛开身份不说,孩子气的席景宥对她来说更像是弟弟一般。

“阿鹰!”席景宥拉上吉琅樱的手,语气恳求,“拜托了,带本王逃出这儿吧,哪怕一天都好。”

手心传来温热的、湿乎乎的触感,吉琅樱匆匆抽出被握着的手。

她侧身抬手举在眼角,淡漠道:“可刺客还没抓到。”

“哎呀!”席景宥用双手拽上吉琅樱的胳膊,努起嘴撒泼耍赖,“好阿鹰,本王求你了,就一次好不好?”

话语间,他还将吉琅樱往身边拉,而吉琅樱只好闭眼向前倾着身体。

“让本王出去透透气嘛!”失去耐心的席景宥抖起身体,还不停摇晃着吉琅樱的胳膊,“啊~啊~好不好嘛?”

“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不行就是不行。”吉琅樱语气严肃,她用力甩开席景宥后,再次正身面向房门。

“就只会说‘不行不行不行’!”席景宥急躁地拍起水面,高声的抱怨甚至有些哭腔,“到底什么才是行的嘛?”

吉琅樱将双臂交叉环在身前,一本正经地敷衍道:“除了不行的,其他都行。”

气恼的席景宥猛地从浴桶中站起身,胸腔小幅度起伏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怼。

突然安静的氛围让吉琅樱顿感不惯,想要知道席景宥此刻状态的她回身看去,全身光溜溜的席景宥正瞪着怒目。

吉琅樱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用双手遮挡在因惊恐睁大的双眼前。

原来男人那儿是这样的。

她不禁眉头紧蹙,双唇紧抿,脸色比哭还难看。

气头上的席景宥没有察觉到吉琅樱的局促,他龇牙咧嘴的威胁道:“本王现在就死给你看!”

他蹲身潜入水底,溅起的朵朵水花在半空绽开,又悉数坠回。

吉琅樱张开紧贴的五指,还未看清状况时,水花又一次在半空绽开。

“咳咳咳!”在水底的席景宥冲出水面,头顶还挂着几篇玫瑰花瓣。

他一手搭在桶沿,一手抹去脸上水渍,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差,差点就要憋死了......”

吉琅樱嫌弃地摇头叹息,但总算是被这泥石流般的撒娇劝服。

林间雾气浓重,翠绿椰树在风中唦唦作响,好似摇碎了白昼。

各自乘马的吉琅樱和席景宥停在椰林尽头,面前是宽阔的浅岸沙滩,青暮色天空漂浮着接连不断的薄云。

“啊~”席景宥不禁扬起明媚笑意,“这是自由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吉琅樱指向停泊在远处的木帆船,“我们谁先到那儿,谁就赢。”

“没问题。”席景宥自信地微昂起脖颈,却垂眸看了眼吉琅樱的马鞍,“阿鹰,你的马鞍还没系好。”

“是吗?”吉琅樱低头看去。

与此同时,席景宥率先抽动缰绳,高喝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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