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妃有了岁数,但保养得当,周身气质不凡,笑眯眯与人说话时,并无高高在上的姿态。

但秦晚晚仍觉得如芒在背,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夸赞,心头惶恐有余,还要故作感恩戴德的道谢。

“王妃谬赞。”

“都请进,今儿是一家人吃饭,不必拘礼。”临王妃说完又转头唤了温荣一声:“快带几个姑娘去后院歇着。”

温荣郡主熟稔地挽上秦诗诗的手:“我大嫂身子不舒服,在里头等你们呢。”

温荣郡主口中的大嫂是临王世子叶竼之妻卫氏,去年末才大婚。

卫氏出身世家,秦家姐妹自然都是见过的,听闻她身子不好,秦诗诗皱了皱眉:“怎么了?可请太医看过了?”

“看过了。”温荣神秘一笑,凑近了些,低声道:“大嫂有了身孕,正卧床休养,只是时日尚短,母妃不让张扬。”

秦诗诗一愣,随即笑起来:“这是喜事啊,大嫂有福了。”

过了抄手走廊,绕过蜿蜒在庭中的假山奇石,一路进了后宅,温荣领着她们进门,转头说:“诗诗姐你也是有福之人。”

卫氏身子素来康健,卧床休养也是临王妃的意思,客人一来,便穿戴整齐下了榻,在门口等着。

看到卫氏站在那儿,温荣郡主率先变了脸色,忙不迭地跑过来:“大嫂怎么起床了?赶紧上床躺着!”

卫氏生得极美,明眸皓齿,一身素净的衣裙也难掩明丽,轻轻一笑,自有柔软风情:“哪有这么金贵了,成天躺着也受不住,再不走动,骨头都该散架了。”

“大嫂你肚子里的可是□□母第一个玄孙,一点马虎不得。”温荣郑重其事的搀扶卫氏坐下,又吩咐婢女送来软枕放在她腰后。

临王行五,是众兄弟兄最小的,除了没有留下子嗣,已经早逝的先太子年龄稍长几岁,其余几个兄弟都差不多岁数,膝下儿女也相差不大。

二皇子封赵王,早年意外伤了身子,名下只有一个从宗室过继的儿子。

肃王世子叶麓,倒是比叶竼早成亲一年,其妻孕七月不幸小产,没见天日的孩子手脚都已齐全,为了不让太后知道这个消息,悄悄的就送至陵园下葬了。

楚王世子叶筠尚未婚配,如今玄孙一代,的确只有临王世子妃卫氏肚子里这个孩子。

前两日才诊出的喜脉尚未通禀到宫中,但临王府上下却已经小心起来,把卫氏当宝贝似的护着,生怕遭受一点意外。

秦晚晚随着落了座,只是离卫氏远了一点,倒不是刻意避开,而是觉得孕中的女子似乎格外脆弱。像秦夫人当年不过踩着积雪滑了一跤,就动了胎气早产,倘或她一个不小心,伤着卫氏可不好。

卫氏月份不大,面上看不出丁点孕中的痕迹来,一直神采奕奕和她们说着话,侍婢进门禀报饭厅开席,这才移步往前堂去。

叶竼叶筤兄弟长得有七分像,叶竼儒雅沉稳,举止斯文,和妻子卫氏都是温和有礼的人。

叶筤大约久在府尹,见惯民间百态,更加圆通世故,说话滴水不漏,常三言两语便哄得人喜笑颜开。但他偏又处处知分寸、识大体,一点不失规矩风度。

男女客分坐两桌,席上气氛还算融洽,临王和秦敦认识二十几年,如今儿女的婚事近在眼前,话题总是绕不开叶筤和秦诗诗。

久不见未婚妻,叶筤欢喜的像个毛头小子,难得的红了脸,等饭后坐一处喝茶,才小心翼翼地和秦诗诗搭话。

“近来可好?”

“挺好的。你在衙门可还习惯?”

“开始觉得陌生,时日一久便习惯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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