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儿吓得缩脖一紧,扭着身子四肢乱舞,想挣却挣挣不开,甚至连扣在颈后的手都抓不着,急得“嗷嗷”直叫。
姜漓只觉那手仿佛也捏住自己的脖子,气息一滞,满心欢喜憧憬都随着笑容僵在了脸上。
很快,那猫儿就停止了反抗,腿脚一抽一抽,异色的双瞳因为恐惧几乎充满了眼眶,正望着她求救。
“别弄伤它了,给我吧。”
她刚伸出手,猫便从擦指而过,让她抱了空,跟着就被那只大手塞进了桌上的竹笼里。
铁销“啪嚓”落扣,将笼门锁闭,吓炸了毛的猫兀自还在瑟瑟发抖。
裴玄思扑了扑手,侧眸斜觑:“给你?怎么,该不会以为这猫是送你的吧?”
冷然带笑的讥讽像把刀,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自圆自编的美梦。
姜漓“嗡”的一阵耳鸣,俏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了半点血色。
裴玄思回过身,走近一步,俯下头,玩味地看着她被揭穿心思后的窘迫和失落。
“说中了,是不是?”
姜漓低眸木着脸,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就在刚刚,她还是满怀期许走进来的,可现在,她只想逃,躲到别人看不到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裴玄思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一步步逼近。
她脚下乱起来,没留神后面路已经到头了,一下子撞在墙上,只震得背心生疼。
下一瞬,他骨节分明的手按到墙上,挡住了她最后的退路。
姜漓痛哼一声,不由也激起了怒气,咬着唇瞪了回去。
那张深印在心里的俊脸近在眼前,竟是一片和颜悦色,独有的男子气息混着锦袍上淡淡的薄荷味儿,让眼底那丝戏谑更显得格外凉薄。
裴玄思嘁声轻笑,几乎挨到鼻息可闻的距离,偏着头左右打量她。
“阿漓,见不到我的日子,很难熬吧?”
姜漓浑身一震,连鬓边的发根都在颤。
若算上之前分别的日子,这是他十年多来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叫自己,尽管期待过无数次,但却从料到他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用这种口气说出来。
她心里针刺似的疼,蓦地里生出一股力气,死命去推挡在身旁的手臂,可还没等使出力气,纤细的手腕就被牢牢扣住。
“想去哪?”
裴玄思眼底的笑意丝毫不减,饶有兴味地倾身俯得更近:“喜欢这猫,就求我,说一句‘想要’,我便把它给你,怎么样?”
姜漓身子不由一僵,还在奋力挣扎的手臂立时虚软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他。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结发夫君,也从小到大除父母外最亲近的人。
她倾慕他,爱着他,全心全意,没有一丝保留,要的不过只是简单的夫妻恩爱,或者哪怕只是他能在心里些许念着自己就好。
可他,不光把这点小小的希望扯烂,撕碎,还要把她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折辱……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裴玄思满意地看着那双美眸中的光暗淡下去,变得散乱无神,又渐渐被涌出的泪水淹没。
“怎么,不想要?那也罢。”
他蹙起眉,无趣似的啧唇摇了摇头,松开手,从桌子拎起装猫的竹笼,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深青色的袍角消失在门口,很快,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姜漓胸中空空的,那颗心虚无着落,眼睑却胀得生疼,泪水终于顺着冰凉的脸颊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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