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特别想变得强大,想拜托父母的桎梏,想成为纪馨馨触不可及的存在。而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空想,她连复读的钱都交不起。

她不是纪馨馨,父母给她的零用钱有限。攒了这些年,她也只攒了3000多块钱而已。这些钱勉强能够她未来一年的生活费,复读的钱却是不够的。

下午2点多,纪慈来到了柳家镇,她朝着记忆中的纪家老宅走去。天空竟然开始乌云集聚,很快的天就黑下来了。

在路过卖酒的商铺时,纪慈停了下来。

祖奶奶活着的时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打酒,每次一小坛。这家的酒是自己酿的,已经有40多年的口碑。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卖酒的已经从小老头变成了中年的妇人。这人也许是小老头的女儿,也许是儿媳妇。

纪慈走了过去,她从书包里拿出了20块钱递向妇人。

“婶子,给我来一小坛米酒。”

妇人本在搬酒坛,闻言立刻放下酒坛。她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眉开眼笑的接过了钱。

“哎!好嘞!小美女你看着面生啊,是谁家的啊?”

纪慈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回答。

妇人见纪慈似乎心情不好,立刻就不问了。她麻利的打酒,封好小坛子递给纪慈。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打酒啊~”

纪慈微微点头:“谢谢。”

背着书包抱着酒坛,纪慈继续朝着纪家老宅走去。

远远的,她听到妇人喊了句:“快下雨哩!你赶快回家去吧!”

纪慈听后脚步一顿,她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继续往前走去。家,那个地方还是她的家吗?

当纪慈走到纪家老宅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毛毛雨了。她将酒坛放在地上,伸手打开了老宅的大门。

老宅的大门是关着的却不是锁着的,因为柳家镇上有不少的纪家人。年纪大一些的人会时不时来打扫供奉着纪家祖宗的祠堂,这个祠堂就在老宅里面。

黑色的木门发出了沉闷的吱呀声,大门被推开,熟悉的院子出现在了纪慈的面前。

纪慈的眼睛又开始泛酸,她抱起酒坛进去,又将沉重的大门关上。

之后她的脚步便有些急促了,奔着祠堂而去。她想祖奶奶了,很想很想。

抵达祠堂的门前,纪慈靠着褐色的门柱大口喘气。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毛毛细雨已经变成了大雨。天完完全全黑下来了,雷电伴随着狂风,让周围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木门上镶嵌的是磨砂的玻璃,祠堂里面黑漆漆的。

纪慈倒是没有害怕,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亲切的。

小的时候受了委屈,她总想回来,那个时候是想回来却回不来。等大些后变成了不敢回来,她怕天上的祖奶奶担心她,她怕自己会绷不住。

平稳了呼吸后,纪慈推开了祠堂的木门。又是吱呀的声音,这声音在雷雨声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祠堂里面黑漆漆的,闪电划过天空,短暂照亮了屋中的牌位。纪慈慢慢的走了过去,先是对着所有牌位拜了拜,然后点燃了屋中的蜡烛。

纪慈站在供桌前,仔细的盯着上面的牌位看。当看到祖奶奶的牌位时,纪慈眼泪决堤。

“祖奶奶,阿慈回来看你了。”

“呜呜呜,我好想你,父亲母亲对我一点都不好,妹妹还总是欺负我。”

“我也想喊他们爸爸妈妈,他们却不让。”

“呜呜,祖奶奶,我想复读,可是我没有钱。”

“我该怎么办?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我该怎么办?”

外面的风竟然将半阖着的门吹开了,蜡烛被吹灭。纪慈大哭着,不停的释放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等眼泪哭干之后,纪慈又变得沉默了。她的视线从祖奶奶的牌位上挪开,恰巧落在了那最高的牌位上。

恍惚间,纪慈回忆起了从前。那时她还很小,趴在祖奶奶的腿上听她讲故事。

祖奶奶说:“我们纪家有位老祖宗,纪家能繁荣这么久全靠他。他是一个很怪的人,性格喜怒无常。”

“听闻得他看中的人,他会无条件庇佑。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像恶魔一样引诱召唤他的人走入深渊”。

她问奶奶:“那怎么召唤祖宗呢?”

“心诚者,以掌中血可召他出来。但他出来之后,不满足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所以要慎,慎。”

纪慈回神,眼中有了些神采。看向最上方牌位时,她的目光变得热切。

心诚者,掌中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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