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深深吸了口气:

“…那倒不是。”

就是,拳头硬了!

椰子啊!在她们华国能卖出十几块钱一个的大椰子!就这样被烂在了地里?

要是现代吃货们听到,岂不是要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过很快,谢婉凝便也捋清了症结。

大盛朝经济政治中心都在长安,流放至此的基层官员大多也为北方人,对椰子的价值还只停留在能喝上。

明明怀揣着黄金,却当做石头扔!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看着秦郡守沉默不言,林韶丽顿时急了:

“嘉志哥,秦大人,她不过是一个囚犯!你们可不要信她的鬼话!”

“你太吵了。” 谢婉凝双手抱胸,望向远处的椰子林。

绿茶狗血都靠边站,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椰子:

“大人,这个女人只会影响我卖椰子的速度。”

“放肆!你怎么敢这么跟大人说话!秦大人才不会理——”

“王清,送林小姐回房!”

“谢婉凝,你真能把这椰子卖出去?”

秦郡守看向谢婉凝,面色中仍旧带着狐疑:“椰子的问题不仅仅在于售卖。关键是这树极高,光是采集也要费不少人力,若是卖的价格太低——”

“这个啊,干爹放心,只要我在,椰子价格想卖低卖低,想卖高卖高,这些都不是问题。

阻碍卖椰子的只有一件事——”

谢婉凝说到这里顿了顿。

许是她的目光太自然,神态又太自若,秦苍和秦嘉志都不禁信了她的话,凝神严肃倾听。

“目前最大的阻碍是,我饿了,要吃饭。”

秦苍:……

秦嘉志:……

要点脸吧!脸皮很不值钱吗?

谢婉凝摸了摸自己饿的抽痛的胃,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脸皮又不能当饭吃: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大人您要真这么干,未来很可能失去我这个干闺女哦。”

“你别乱认爹啊!这是我爹!我爹!”

爹宝秦嘉志又跳了脚,着急忙慌地挡在自家被觊觎的爹前面,活像气到要开屏的孔雀:

“犯人每日的饭食都有定额,今日给你破了例,明日一定有别人也要学你,这规矩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破。”

“说的也是。”

谢婉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她便从背包格子里摸出了一只大章鱼来拿到众人面前:

“我看这只章鱼少说也有十斤,我拿其中的八斤和你们换米,剩下两斤章鱼腿剁碎了放在粥里给我的家人都送去一份,以物易物这样可行?”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背包格子的东西存进去和拿出来的没什么区别,此时的大章鱼还鲜活的很,触须又粗又长还在乱动,众人几乎是静默了一瞬,之后才又惊又吓连忙后退。

秦嘉志一个战术后仰避过眼前已经要袭向他的章鱼腿。

他看着还认真举着章鱼往前递的谢婉凝,嘴角抽搐:

“你你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章鱼?啊不对,你从哪拿出来的?”

“哦,这个啊。”

既然秦嘉志知道这东西能吃,谢婉凝就松了口气,笑的温温和和,然扯起谎来却是眼都不眨:

“刚才我落海的时候顺手抓的,然后就放在了袖子里,现在才想起来。”

顺、顺手抓的?

袖、袖、袖子里?

可好像,也没别的解释了?

众人下意识就看向谢婉凝那不宽不窄的袖子,然后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他娘的就是魔鬼吧!

...

半炷香后,拖谢婉凝的福,全船上下的人都喝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章鱼腿海鲜粥。

这章鱼太大,放久就会放坏,秦郡守心仁,干脆让厨子一次都分掉。

“香!真香啊!”

“可不是,这肉吃的真爽!”

“我的个亲娘勒,我自上船后到现在,就没吃过这么香的粥。”

“说的可不是吗!唉,那么大一条章鱼,真的是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弄到的?”

此时,官差和其余众人坐在船头上,都捧着自己手中的一碗海鲜粥,边喝边窃窃私语,随后就都偷偷望向旁边的谢婉凝。

被众人或惊讶或惊惧的目光盯着,谢婉凝只若平常一般,恍若未觉,只盘腿靠坐在船舷,捧着她那一碗热乎乎的粥慢慢喝着。

也许是马上就要到岸了,这粟米粥里放了不少大米,显得格外浓稠,喝起来也软烂咸鲜。

尤其是咬到那一口弹滑无比的章鱼腿肉,就让人格外惊喜而又满足。

大章鱼腿肉质弹嫩,咬一口都能喷出深海海鲜独有的鲜味儿肉汁来,再加上那这包背包格子的保鲜功能,就和刚刚从深海里捕出来的一样,半点鲜味都没有折损。

那种说不出的鲜美肉味弥漫在口腔里,而后随着那热气腾腾的软烂米粥,一同滑进了胃里,让全身都懒洋洋地舒服极了。

真香啊!

谢婉凝带着些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好久,都没有享受过食物本身的美味了。

以前,她是个孤儿,后来被前经纪人严格监视,吃饭都是水煮,熬过来后她另起炉灶,又忙得和陀螺一样,没空好好吃顿饭了。

反而是眼前这一顿粗陋的海鲜粥,让她无比满足。

吃饱喝足,谢婉凝将碗边上最后剩下的一点汤汁也舔干净后,望了望那已经看见轮廓的岛屿,平静而悠闲:

“琼州,到了。”

这话说完,一旁本还在叽叽喳喳馋肉的众人,忽然便沉默下来。

“呜呜呜,我不要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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