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部和扶苏的队伍走在一起,返回祖母山的路途更远,她们要走三天,但是中间有一段路和返回鹿儿岛重叠,所以可以先一起走。

韩鸮回来说是之前的共同作战让飞鸟部和他们建立了信任,所以愿意结伴同行。

扶苏只是笑笑不说话,他认为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飞鸟部尽管死伤惨重,但是余下的人数依旧是他们的好几倍,所以才放心同行。

毕竟因为之前的战斗,飞鸟部剩下的这一百多女野人弓手很多都带伤,一些更是需要被抬着走。

扶苏看着那些受伤被同伴扛在肩上的女野人,随着走动一颠一颠的,伤口的草药都已被颠落,有血水出从伤口流下来。

这些受伤的女野人却非常的坚强,明明脸色已经发白,却咬着牙不坑一声。在她们心中自己是累赘,能让同伴扛着走,已经比死在山谷内的同伴幸运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她们是最没有资格抱怨的,因为伤痛哼出声来是最丢脸的事情。

她们紧咬牙关不出声,但是扶苏实在是在看不下去。

他让韩鸮带着人去砍了一些竹子和藤蔓,做了十几具简易担架,将这些因为受伤不能行走的女野人全部抬上担架,让两个女野人抬着走。

那些女野人的伤口也被重新作了处理,骨折的被夹上树枝固定,撕裂的伤口被缝合,敷上草药并用布条打上绷带。

虽然处理的过程很粗糙,缝合伤口时麻药什么的肯定不会有,但是比起女野人随便在伤口上糊一把嚼烂的烂草叶的方法好一万倍。

躺在担架上的女野人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而担架也分摊了女野人的重量,那些抬着受伤同伴的女野人也明显轻松了很多。

扶苏给女野人缝合伤口时,疼得她们哇哇叫,一些不知所以的女野人还想冲过来拼命,但是被那个女野人首领伸手拦住了,她就那样手握木弓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扶苏的动作。

这些有撕裂伤的女野人,按照以往的经验,基本没有生存的可能,即便背回飞鸟部,她们的伤口也很快会腐烂生虫,然后身体会发热变得滚烫,最后死亡。

扶苏在草药里加入了一些薄荷叶后一起捣烂,让草药不仅有杀菌止血的功能,敷上去后还冰冰凉凉的,有一定止疼功效,一些女野人伤口敷上草药后,伤痛减轻了很多,在担架一荡一荡的,竟然睡着了。

飞鸟部女首领用手探探担架上女野人的鼻息,然后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扶苏。

“一天换三次药,一个月后拆线,运气好就能活下来,但是会留下疤。”扶苏将一包没有捣烂的草药扔跟飞鸟部的女首领。

他没有帮着一直照顾受伤女野人的义务,自己刚才已经演示了一遍,使用的都是在野外很常见的药草,只要不是瞎子和笨蛋,按照里面的药草按图索骥,应该也能配出差不多的药方来。

飞鸟部女首领摊开麻布包看着里面一堆新鲜的绿叶青草,然后继续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扶苏。

“那个谁,韩鸮,翻译一下。”扶苏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于是韩鸮走过去阿巴阿巴阿巴指手画脚地说了一大堆,最后似乎说通了,女野人首领点点头。

“你说的什么鸟语?”这次换扶苏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韩鸮,“飞鸟部的语言你也会?”

“不会。”韩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是对牛弹琴,我哪里懂她们在说什么鸟语。”

“那你……”扶苏有点懵。

“公子,这么说吧。”韩鸮笑着说,“在我老家十里八乡的都是说的方言,隔个村可能就是另一种方言。在那种地方长大,我们天生就有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也不妨碍互相交流的本事。”

“……”扶苏直接无语。

他倒是听说过土生土长的农村大妈和只会说洋文第一次进门的外国儿媳互相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却能互相愉快地交流几个小时的事情,也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走了半天路程,派出的斥候突然回来禀报,前方遇到了熊本部的人。

这让扶苏有些意外,这里离熊本部落应该还有半天路程,也就是说熊本是停下来等自己的?熊本脑子开窍了突然变得这么有义气?

飞鸟部看到前方熊本部的野人后就也停下来,扶苏自己带着人走上前去。

“兄逮!兄逮!”熊本笑着立刻给了扶苏一个大大的拥抱,尽管他的汉语还是那么的不标准,但是起码扶苏能听懂他是在表达善意。

“你滴,留下,干什么滴?”扶苏一字一顿尽量让对方能听懂。

“我滴,交换。”熊本放开扶苏,指指自己,又指指队伍里的那些未成年小女野人,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大大滴,好!”

熊本说完就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后方大秦甲士们的背篓,在背篓里还有这次没能进行交换的一半粮食。

熊本部这次也损失了很多野人,但是比起当大部落的奴隶,他们能逃出山谷已经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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