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视那一眼移开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炔景忱没再往窗外看,邱季也没有再抬过头。

直到晚饭时间,两人坐在同一张餐桌前,才互相看了一眼,炔景忱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邱季看起来却有些心虚,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又把视线移开了。

邱季心想:这是什么尴尬气氛,他好好吃饭不行吗,干嘛盯着我看,我又不能吃。

又想起已经是晚上,两个人有很大的几率要睡在一起,邱季顿时感觉脊背发凉:不是吧,我可不想这种被吃啊,我会打爆他的头的。

虽然他已经低下了头,但炔景忱还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生无可恋,眉头一瞬间就皱了起来:果然还是怕我吗,连对视都会怕,看来一起睡的治疗方法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

炔景忱看他低头在碗里戳:“认真吃饭。”

声音很低也很平缓,只是一句提醒但邱季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压迫感,来不及思考拿起勺子就往嘴巴里送。

顿时烫的整张脸都皱起来,碍于炔景忱在场,他又不能吐舌/头散热,就只能硬生生的闭嘴强咽,忍着烫意。

炔景忱看他红了的耳尖,随手抽了张餐巾纸推到他面前:“吐出来。”

按着餐巾纸的手指节分明,上面分布着青色血管,显得禁欲迷/人。

邱季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咽下去了。”

他的脸都憋红了,下眼眶也是,眼里泛着泪花,看起来很可怜,炔景忱打算收回的手又推的近了一些:“擦嘴。”

邱季这次没再拒绝,干净利落的擦了全脸。

炔景忱又提醒道:“餐巾纸有很多,不要擦完嘴再擦脸,不卫生。”

邱季紧紧的攥着那张纸:“哦。”

之前他也是这样,一张纸要用完整顿饭,因为不是他的东西,他不敢多用,也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东西可以随便用。

炔景忱看着他:“哦是什么意思,要说知道了。”

像教育小孩子一样,邱季觉得脸颊发烫,忙用手捂住低下头,小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炔先生。”

炔景忱这才放过他:“吃饭吧。”

“哦。”邱季这次学乖了,说完又忙着补充:“我知道了。”

炔景忱看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不需要这么拘谨,可以随意一点。”

其实炔景忱在心里一直把自己归结为待人亲和的绅士,尽量和每一个人保持友好距离,但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就连他想示好的那些人也会这么怕他。

邱季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吃完就想开溜,以往都是炔景忱先吃完饭然后坐在客厅里看新闻等人,但今天是个难得的意外。

炔景忱依旧在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他不动,邱季也不敢动,更别说开溜,简直如坐针毡。

直到最后半颗小番茄被他送进肚里,邱季看着他放下筷子,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炔景忱身价不菲,邱季来这里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原本他也以为炔景忱会是那种整日拿着刀叉,吃起饭来和做研究差不多的那种人。

但当他和炔景忱吃了这么多次饭之后,却发现每次炔景忱都是拿着筷子,就算吃牛排也不切,夹着就往嘴里送,喝粥也是等放凉了端起碗就喝。

和邱季心中的那个幻想的炔景忱一点都不一样。

今天虽然也用筷子,但是牛排是已经切过的,虽然只是分成了四块。

即使是这样,今天这顿晚餐也算是邱季见过他吃饭中最难得优雅的一次了。

除了上次炔景忱带他出去吃的那顿。

炔景忱看着他:“有问题?”

邱季摇头:“没问题。”

脸上心事重重,脑子里却在放空:炔先生今天是不是胃口不好,或者是牙疼?不然怎么吃这么久。

炔景忱看了下时间:“今天这顿饭我们吃了三十五分钟。”

邱季眨眨眼:“啊,是,吃这么久啊。”

明明是你单方面推延时间!和我没有关系,不要问我!

炔景忱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些什么,所以一直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盯着看了一阵发现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炔景忱紧抿的唇松开:“在餐桌上,一般都会交流一天的经历或者分享一些趣事,网络上并没有明确给出是多少时间,所以我把我们在一起的用餐时间延长十分钟。”

邱季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瞬间出现了听力问题:你单方面延长时间有什么用!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好说的!

炔景忱看到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虽然他看不懂邱季现在的表情是开心还是其他,但总归是有所反应。

两人又经历了一阵沉默,炔景忱才又开口:“他们说这样可以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了解,所以你现在觉得我们有熟悉一点吗。”

邱季想给你一个尬笑脸说“没有,甚至觉得更尴尬,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哦”。

但是对面可是看起来会随时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起来扔掉的炔景忱,他只能咬牙违心:“好像,是有一点。”

炔景忱这才满意起身:“现在我们要去看新闻,虽然这也是一个交流的好机会,但是我看新闻的时候不太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我。”

邱季连忙说:“那我上楼是不是就打扰不到你了。”

炔景忱没给他逃跑的机会:“不用,你可以坐在我身边,网上也说,两个人在同一环境下也可以提高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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