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突然间，书生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又出声问了一句：“粗通道法？”
不会出岔子了吧，纪禹狐疑地歪了歪头，自己明明心境很平稳啊。
“是啊，粗通道法。”
“是吗……”，那陆公子又一次闭目感受，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晴不定，意味难明。
良久，直到台下渐渐传出窃窃私语，陆平生才睁开眼睛。只是这时，儒雅的翩翩公子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好似一切如常。
“公子确实通晓道法，有参与论道的资格”，笑着表达了认可，陆平生伸手请纪禹落座，说道：“陆某立言未久，神通尚不熟练，还望诸位莫怪。”
这公子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什么特异之处，但二境修士想必看不到根本，于是纪禹也并未在意，平静地坐到了一旁，沐浴在那女子意外但挑衅的目光中。
“前两位都顺利通过，看来今日论道会十分精彩。”，陆平生挑动了一下气氛，走到了下个人面前，道：“这位老先生，可通道法？”
“自，自然！”
“老先生，您确定？”
“这，老夫……那好吧，老夫下去便是……”
一位老者转身，绷着脸旁，在众人的嘘声中走下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揽醉楼。
……
不多时，二十余人全部测试完毕，共有十五人留下，倒是并没有太多想滥竽充数的参与者。
而陆平生则走到台中，大声宣布了这次论道的主题。
“此世天道，是亲人，还是远人呢？我等修行，究竟是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行？”
“题目在此，诸位，可以选人论道了。”潇洒地一抱拳，陆平生挥袖转身，退回了后方。
“蹬——！”
目送那书生退回，紫衣女子一马当先地站起来，目光扫向纪禹。
纪禹举着糖葫芦，一脸纯良地与她对视。
“看什么看！堂堂男儿居然这点胆色都没有？竟然还在装傻！”
这是打上门来了啊……
摸了摸下把，纪禹轻轻叹了口气，平淡道：“姑娘想论，说便是了，难不成还要我站起来听？”
“哼，不知礼数！”，不知是不是第一印象的影响，此刻这女子对纪禹越发不满，扬声说道：“此世大道由道祖开辟，百万年来仙道鼎盛，仙法宝器层数不穷，自然是天地大道眷顾我人族的结果。只是纵有天道所眷，也只是一个机会，不是谁都配通晓道法，也不是谁都配得上一句天才，一句一代人杰的！”
在赵绣缨叹服的眼神中，女子目光睥睨地看着纪禹，充满了压迫力。
而纪禹却撑着木椅扶手，托着腮，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冥思苦想。
好像跟上个世界一样，越是外行，就越是喜欢讨论些高深的命题。
就像情感电台的知心好兄弟大多都是母胎单身那样……
不过自己也没忘记来这的理由……
“喂，纵使论道并未规定时限，你强自拖延也是没有用的！”
女子见他这样，认为胜券在握，带着嘲讽开口道。
而台下的看客也逐渐鼓噪起来，毕竟他们是来看论道的，不是看拎着糖葫芦的白衣公子的。
“小子！不会说就下去！”
“是啊，大好的归月会，全被你拖没了！”
站在人群中，赵绣缨紧张地四处看看，又有些担忧地看向纪禹。
先生不会生气吧……
要不要想个办法解围呢？
就在这时，似乎快要看着糖葫芦睡着的纪禹抬起头来，仍旧云淡风轻地看了眼鼓噪的人群和渐渐有些得意的紫衣女子，清了清喉咙。
全场安静了下来……
而那女子微微昂头，俯视着他。
赵绣缨则屏住呼吸，脸色潮红，眼含期待地想象着上仙会如何一语惊四座，翻身打脸。
想想就激动。
“咳，关于这位姑娘的观点……”
终于开口，纪禹慵懒地笑着，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
赵绣缨凝神，而纪禹那悠然的姿态让女子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说得对！”
“此言差……嗯？！”
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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