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的,很有生气与活力。

裴青轲道:“不解便不解,去正殿吧。”

与外面的吵闹不同,正殿处很安静,她们在殿外等了片刻,前面的人出来后,才一起进去。

金色大佛宝相庄严,眉目慈悲地看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裴青轲不信神,不信佛。

眼中有所谓众生平等的东西,不过是被框住的一堆铜铸死物,人要它慈悲它便慈悲,要它轻蔑它便轻蔑。

僧人将佛香递给二人,而后点燃,唐潇跪在蒲团上,执香拜了三拜,闭上了眼。

裴青轲在蒲团前看了两息,也缓缓跪下了,学着他的样子,闭眼后脑中却一无所求。

既已经来了,不许一个便出去似乎有些亏。

她想要的会自己亲自去拿,那便希望——小公子能得偿所愿吧。

唐潇今天来,一是为了当年所诺,来此还愿,二是许愿,他在心中默念,希望姐姐、希望瑞王,不管她们是不是一个人,都能平平安安,一生喜乐顺遂,此生无所苦,春风伴君朝与暮。

唐潇睁眼,起身将香插好,裴青轲紧随其后。

出了殿门再往后走,是挂祈愿牌的地方。

唐潇在小摊处买了两块木牌,递给裴青轲一块,而后拿起长桌一侧备着毛笔,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待写完祈愿牌,可将祈愿牌交与附近僧人,而后她们便会爬上□□帮忙将祈愿牌挂上,当然,若是想自己亲自挂,也不是不可。

裴青轲也写好了,问他:“你要自己挂,还是?”

唐潇顾忌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让僧人们挂吧。”

裴青轲依言将祈愿牌递给僧人,转头就见身后的唐潇正盯着她看,“你不将木牌给僧人?”

“给啊,”唐潇笑笑,“你帮我递一下吧。”还不等她说什么,直接伸直了手臂。

有字迹的那一面朝上,是唐公子惯常写的字迹,笔锋凌厉的瘦长楷体。

有生之年,找到姐姐。

裴青轲像没看到一样接过,将木牌递给僧人。

小孩还真是不死心。

她没有任何反应。

唐潇心下叹了口气。

虽然一直说她是不是姐姐都无所谓,没什么所谓,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虽然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些什么。

待僧人将祈愿牌挂好后,裴青轲道:“走走吗?”

唐潇道:“好。”

济塔寺出入的人虽多,但多是在正殿和祈愿处附近,小道上人并不多,甚至略显清幽。

二人沉默着走了片刻,裴青轲开口道:“今日一过,你我两清。”

唐潇轻轻扬眉,“嗯?”

裴青轲今日来,其实是为了与他说清楚,与他划清关系的,“我救你是因为那日伤你的是我皇姐,她手上的无论是何人,我都会救,你记着,你不欠我的,也不必谢我,这话同你娘也说一遍。”

“至于那两幅画……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但你应该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吧?”

顷刻间,唐潇脸“唰”得一下全白了,额上沁出冷汗,艰难道:“我……我知道了,你……”

他闭了下眼,闷哼一声,“你能不能先走……”

裴青轲看了他两眼,转身就走,还没走出几步,意识到了不对,他脸色变得太快,言语刺激是不可能把人刺激成那般模样的,回头就见他正扶着树,大口喘息着。

裴青轲脚尖轻点,下一瞬落在唐潇身边,一只手扶在他肘间,另一只手扶在腕上,指尖恰好搭在他脉上。

强劲内息毫无章法地在他体内冲撞着,与那夜在小巷的时候一模一样。

裴青轲拧眉,“你这是……”

唐潇闭着眼,咬唇忍着痛,待最疼的一波过去,才道:“不碍事,老毛病了……”说着,抖着手摸上腰间靛青色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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