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上一颗星都没有,漆黑一片。

钟离跃下剑,笑着讲道:“前面就是万妖林了。”

白茶咽口水,她很紧张,前面的万妖林黑漆漆一片广茂无际,大晚上又诡秘寂静,在远处它像一张妖魔的大口,等着她们自投罗网……

万妖林可是天下十大凶险地之一。

蓝凌皇忽然将颈间的雪花吊坠解下来给白茶系在脖子上。

“干嘛?”白茶问。

“保平安。”蓝凌皇平静地说,她拔刀紧握在手中,“茶茶,你走在我身后,梨梨你殿后,保护好她。”

“嗯!”

走进了万妖林。

钟离回头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万妖林里的妖气比较重,你们修仙的可能会觉着胸闷难受。”

白茶没有感觉到胸闷,不过她也不算个人了,已经是人妖了,她紧张地问:“凌皇梨梨,你们难受吗?”

蓝凌皇摇头,曾梨梨咦了一声,她歪着头:“大壮,我也不难受哎。”

乌雪砚锁紧了眉头,奇怪,只有她一个人觉着胸闷么?仙力妖力相克,按理说她们修为低应该胸闷比她严重才对。

钟离回头看她,头上又开了一朵羞红了的小花朵,他温声讲道:“雪砚姑娘,你离我近一点,我的气息可以清神让你好受一点。”

“你们不用担心,晚上的万妖林很安全,妖们都睡了。”钟离笑着说,他刚一说完,前面路口迎面走出来一大群妖怪,钟离愣了,对面的妖怪们也愣了

妖怪头子是一个两米高的壮汉,虎背熊腰头上一双老虎耳朵,他反应过来怒叫一声:“小妖神!日你祖宗!可让兄弟们找着了!”

钟离往后退了一步:“你们,都这么晚了,你们不是应该睡觉了吗?”

“当然是为了找你,害得兄弟们大晚上都得活动!”虎妖呵呵呵,露出一对微黄的獠牙,“兄弟们,围了,孤妖王说了,捉了小妖神,他重重在赏!”

乌雪砚执剑便要攻过去,忽然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退了一步!糟糕,这里的妖力克她的灵力让她的病发作身体变得衰弱了!

“雪砚姑娘!”

钟离急忙扶着她。

“茶茶,带师姐先走!”

蓝凌皇厉声说,她抽了刀剑朝妖怪攻了过去,曾梨梨扛着大刀飞身也扑了过去,两人合力与群妖决斗!

那虎妖是个地妖,两人哪里是对手,顷刻间便落了下风,曾梨梨手臂被抓伤滚落在地,蓝凌皇被虎妖一击撞到树上,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双眼泛出蓝光,眼神幽深可怕。

虎妖抽刀便朝她的头砍去!

“住手!”

白茶脑子一白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万妖林忽然震颤,她一拳头捶向虎妖,虎妖像一颗流星一样飞射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茶呆了呆,她挥着拳头凶恶地叫:“看什么!还不快去找你们老大!等着尝我的拳头吗!”

小妖们面面相觑,个个都不敢上前,其中一人说快走,赶紧带着小的们去寻找他们老大了。

白茶抖着两条腿,她急忙去扶蓝凌皇:“你没事吧?梨梨,没事吧?”

曾梨梨捂着手臂爬起来,摇头说没事,白茶回头讲:“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肯定惊动妖王了,先离开万妖林再说!”

几人辙到万妖林入口,却发现那入口入有一层半透明的结界,入口竟被封住了!

“可恶,我们肯定惊动了那什么妖王!”白茶讲,她问钟离,“你不是小妖神么,你能打开这结界吗?”

钟离手按在结界上,他摇头:“这是孤妖王设的界,我解不开。”

“他们很快就会追来,我们先躲进树林,钟离,带路!”白茶扶着蓝凌皇,乌雪砚状态同样不好,几个匆忙的又往回走,抄着难走的路往万妖林深处躲去。

在路上,曾梨梨啃着大鸭梨讲:“大壮,你刚才好厉害,一拳头就打飞了那头虎妖。”

白茶举着拳头看,她心里同样一头雾水,她问身后的钟离:“是不是你爹的妖神之力起作用了?”

钟离走在她的身后摇头:“不可能,妖神之力其实并没有什么用,我族人也不能从中吸收到妖力,他只是在我族人死后会收回妖力,所以其实旁人得了也无用。”

白茶:“……”

几人不停地朝森林深处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森林里茂密很多被野草树藤拦着连路走没有,走了一回,白茶几人都是一身狼狈。

“歇歇吧。”

白茶瘫在地上,靠着一棵大榕树,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快喘不上气了,心都要跳出嗓子了!

曾梨梨挨着她坐下,白茶吐了口气从包里翻出布和药:“我帮你换个药,凌皇,你还好吧?”她抬头问。

“没事。”蓝凌皇摇摇头,她走到乌雪砚身旁蹲下来,“师姐,你没事吧?”乌雪砚的脸色苍白,脸上全是汗。

“没事。”乌雪砚挤出一个笑,她全身像被烈火焚烧一样疼痛难忍,她一直忍着不想让她们担心,更不想拖累她们。

“我看看。”

钟离表情凝重地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他吃了一惊立刻捋开她的袖子,乌雪砚雪白的手臂上布满红丝,他叫:“你这是怎么了?”

白茶急忙走过来,乌雪砚吐了口气:“没事,这里林里的妖气太重加重了我的病。”

“你好好歇歇。”

白茶扯着袖子给她擦了额头的汗,急忙取了水给她。白茶坐下来,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快要愧疚死了:“雪砚,对不起,我害了你。”

都是她太莽撞了,明明自己菜的要死还敢拉着朋友涉险。

乌雪砚喝了水精神好了些,她一笑:“不关你的事,不过一个万妖林而已,我去过比这更凶险的极恶之地。”

“你去找救族人的方法吗?”白茶看着她问。

乌雪砚握着水囊一动不动,片刻后她红着眼眶露出苦笑,“……神罚,就像一座不可憾动的大山一样。”

“小师叔,你看过自己的亲人过世吗?”

乌雪砚靠在树上,悲伤地问,可能她太疼了,身体的虚弱让她变得脆弱,可能是她太难过了,太压抑了,她很想把这些苦痛和人说一说,哪怕只是说一说。

白茶摇摇头,她抱着膝:“我半岁时我父母就去世了,我是孤儿。”

“原来小师叔也是个苦命的人。”乌雪砚觉着与她亲近了些,大约是有些同病相怜,她怔忡了片刻,轻声讲:“我有个姐姐,她大我十岁,她长得很美,是我们雪灵木一族最美的女孩,她很聪明,也很强大,十岁就是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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