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邱和钟辛被耿均绑在了外屋的椅子上。

钟辛只是睡了一觉,并没有受到伤害,夏邱的样子就比较凄惨了,脸上晕染着已经干掉了血痕,一只衣袖口晕着打量的血。

夏邱脸色惨白,薄唇也失去了血色,先前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知道在与耿均干架的时候被甩到了哪里去。

他原以为自己能给容时争取到足够多的逃跑时间,可是没有想到耿均就像是将锋利的尖牙隐藏起来的猛兽,他对上耿均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夏邱轻咳了两声,垂着头,余光中看到那双深色的马丁靴离他越来越近。

艰难的轻扯了一下唇角,“怎么?你真的想要害死容时?”

外面那些村民明显心怀不轨,或许过不了多久容时就要被当做祭品献祭了,割取器官用来填满那个陶瓷罐。

夏邱只是想不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居然还会有人去相信那些明显是骗人的邪术。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而不做点什么的话,容时就必死无疑了。

耿均走到夏邱的面前,阴恻恻的目光停留在夏邱的头顶,黯淡无光的眼中甚至一点波澜与起伏都没有,就像是已经死掉的人的眼睛。

只着单薄短袖的耿均赫然挥拳打在了夏邱的脸上,骨骼发出碰撞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兆。

钟辛瞳孔一缩,方才她并没有真正看到过夏邱与耿均打斗的样子,所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耿均像是冰冷的没有一点人类情感的机器,在对夏邱进行单方面施暴。

虽然害怕到嘴唇发抖,但钟辛还是想要出声制止住耿均。

"快住手!你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她左右挣扎了两下,可是身上的绳子捆的太紧了。

惊慌失措的钟辛想不明白明明容时已经被抓回来,为什么耿均还要对夏邱不依不饶,难道就是因为夏邱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吗?

拳头一下接着一下落在夏邱的身上,夏邱除了发出闷哼的声音外,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耿均指节因为太过用力,都破了口子留出血来,但是他依旧没有一点要放过夏邱的意思。

容时在里屋,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够通过去听。

在听到钟辛张皇失措的那一声惊呼后,他腹诽道不好,出事了。

紧接着就是桌椅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皮肉被击打的声响。

“耿均,住手。”

“耿均!”

“耿均……”

容时什么都看不到,被绑住的他除了呵斥耿均住手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挣扎的太过用力,绳子在容时的手臂上勒出一道迤逦的红痕。

容时在喊到第三声后,耿均抬到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冷白的手指上站着点点猩红的血渍,鞋子还踩在夏邱本来就有伤的手腕上,缓缓用力,折磨着夏邱。

夏邱被身上的痛楚折磨着,迟迟不能够晕过去,只能够忍受着耿均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

牙齿死死的咬住,牙床渗出了血,与他从唇角流进来的血融到了一起。

背上都是冷汗,发梢被汗液浸湿。

钟辛见耿均终于收手了,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一直紧绷着神经观察着耿均。

原以为耿均对夏邱下这么重的手,是因为耿均能够从这种施虐中获得快感,但是她并没有从耿均的眼中卡到任何的快乐与得偿所愿。

漆黑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里面。

耿均只是在做这件事情,但是他并不是想要从中得到什么。

耿均放下脚,看向里屋的门口,半弯着腰走了进去,目光一下子就被绑在椅子上的容时所吸引了。

容时被困在只有些许阳光能够照进来的房间内,粗粝的绳子在他身上捆了一圈又一圈,好似要将他的肌肤所割裂。

他就像是被采摘下来,放到玻璃瓶中的娇嫩的玫瑰花,虽然现在看过去依旧明艳动人,但是失去泥土与阳光,少年正在一点点失去生气。

耿均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到容时的面前,黑色的布条挡住容时的眼眸。

他暂时看不到容时清明的清明的眼眸。

少年明明自己都在害怕,还能去担心其他人……

想要抬手去触碰容时,却发现手指上还粘着血迹,耿均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两下后,确定已经干净了,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容时挺翘的琼鼻。

“这样就够了吗……”

容时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害怕下一个被同样对待的就是他。

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没有明白耿均是什么意思。

耿均用着沙哑的嗓音,好似干渴了许久都没有喝到水,“你不生他的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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