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跟团火似的,把安柯烧的难受极了。

粉橘色的小脚掌扣住了铁丝,轻轻松松地就掰弯了,拉弦般一连扯弯了好几根,有了个很大的缝隙。

安柯头晕晕的,直接从里面吧唧一下滚出来,白团子从快一米多的寄养层砸了下来。

“咯啦”一声,瓷砖上有了几条裂缝。

对面的英短没睡,从它的角度可以观赏到整出大戏。

它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那只看起来软萌可爱的小柯尔鸭。

安柯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幸好他最后控制了下力道,否则怕是能跟炮弹一样直接砸到楼下去。

瓷砖的裂缝没有很明显,他就没在意,歪歪扭扭地往门外爬去。

他的另一个身体快出来了,得想办法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安柯顶开寄养室的门,歪七扭八的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走。

现在是午休的下班时间,二楼这边基本都是空旷的。

他热得厉害,和发了高烧一样的难受。

现在他没办法去想为什么会突然发热的事情了,扑腾着爬上了科室的窗户。

安柯没什么耐心的一脚踹开了玻璃,从二楼的上空栽落在地。

反正掉在地上伤的也不会是他,报废的只会是水泥地。

“噗通——”

可怜的地板逃过了一截,安柯摔在了成堆的垃圾袋上面。

也就在他掉在垃圾上的那一瞬间,凭空出现的白发少年喘着粗气,脸上红扑扑的。

毫无形象可言的砸在了垃圾上,砸爆了两袋的垃圾。

整个小巷充斥着垃圾难言的味道。

他依旧穿着自己那件有着卡哇伊帽子的鸭子卫衣。

那帽子带在头上有点傻傻的,橘色的鸭舌挡住了少年的脸。

安柯不懂为什么最近化身会这么频繁,他的另一具身体和平时相比躁动的多。

脸色潮|红,就连视线也过了好一下才聚焦起来。

白发的少年唇红齿白,像童话里的王子那样充满了奇幻色彩,乌墨般的眼睛纯净,脸颊泛粉。

就是这个长得跟碉堡里不谙世事的小王子一样的人,第三次躺在一堆垃圾里了。

穿越来是一次,流浪是一次。

现在是第三次。

巨大的动静没能惊动晌午后的人,反而吓出了一只花猫。

它飞快的从垃圾桶旁边窜出,低低地对人形的安柯发出了几声“咕噜噜”地咆哮。

他觉得有些眼熟,那只花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

眩晕的感觉渐渐消失,安柯拍了拍又蹭上了一点灰的白衣服,对于自己不是黑鸭子这件事情深感痛惜。

白色太容易脏了,还是做黑的好。

最好是跟奶奶姓周,改叫周黑鸭得了。

安柯没敢往外走,鬼知道外面是哪里。

甚至连动物的外形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他心里也没个底。

不过这个巷子……他是越看越熟悉。

安柯记忆力不强,鸭子那么丁点的脑容量吃过鸭头的都知道,哪怕便成人似乎智商也没高多少。

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是哪。

“天……那狗日的怎么又在蹲老子?!”

“你爷爷和这条街犯冲吧,每次都被一逮一个准。”

巷子外面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动静,安柯沉浸在思绪里,在用他贫瘠的智商思考有没有办法可以变回去。

小圆要晚上才会过来查看,暂时不会发现他不见的事情。

发现也无所谓,主要还是幼崽。

安柯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大佬?!”

“这里是你家啊?”

安柯听不太懂人类的话,只能明白几个几个的字,这种网络用语对他来说像另一个星系的语言。

他困惑地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咧了满嘴的大白牙。

那校服穿的歪七扭八,拉链不好好拉,就连衣领的一边都是翘着的。

他看着安柯非常自来熟得打了招呼。

安柯:“……”

他记得他上次差点揍了这家伙一顿来着。

那干嘛见到他这么开心?

安柯那天没打他,只是因为池珏是未成年的幼崽而已,他可以网开一面。

“……对不起,大哥!上次不小心踩了您一下!”

池珏叽叽喳喳地就开始了,要不是安柯那一脸警惕和迷惑,他估计会直接抱上去。

安柯没听懂:“啊。”

发出了一个单字音节。

池珏没有因为安柯看上去很冷漠的态度伤心,滔滔不绝地诉说了一番安柯那日的英姿。

殊不知,安柯呆呆地站在原地,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就是,咳!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恨呐……”

身高一米八的俊朗男生扭捏又略带羞怯的扯了扯衣摆,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安柯用了一种酷似撒娇的语气。

他甚至比池珏矮了个头,这画面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其他没听明白,但好歹懂得几个关键字,安柯听明白了一个“恨”字。

“……”

教啥?他一个卵生的能恨一个胎生的什么?

“……大佬,嗨,咱有实力不能藏拙嘛。”

“我池珏在这条街的名声,要不你跟我们兄弟一起呗,还能同富贵呀。”

通篇废话,语速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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