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星期日,距离高考还剩15天
1.
备战高考的日子总是像指缝间的沙子一般,越想攥紧,就溜得越是快。
备考虽枯燥而令人疲乏,但值得开心的是,我这几天心神平静了不少,也没有做噩梦,上课也不会不自觉的盯着那烂尾楼发呆,不知是不是景绍的安慰给了我力量,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没有看到他和别的女生亲昵,所以心情出奇的好,无论哪种,毫无疑问,都跟景绍密切相关。
想要快点毕业,这样就能摆脱景绍的磁力圈,真正忘记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占满了我整个青春的男孩。
景绍最近却比较反常,不光是没有了女生来找他,还有活动课、体育课他都没有打篮球,而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我经常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虽然我没有一次敢回头与他对视,但曾经相爱过的两个人之间是有电波的,我想科学也无法验证,我就是可以这么笃定,他在看着我。
之所以说他反常,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这大半年,他没有空窗期,几乎每天会有女生在教室门口等他,高的矮的,无一例外的比我漂亮多了,不过这也挺容易的,我本来就只够的上五官端正这个词。
他与我不同,有一副好皮囊,还有酷炫的打篮球技,这些因素也足够征服一群迷妹了。
他打篮球的时候经常会有女生送水,即使在我们交往的时候也不例外,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收我的,这也让很多女生对视我为眼中钉,经常在我后面指指点点,大概是说:这么丑,我有希望了。
我们分手后,我在操场上看到几次,女生给他送了各种各样的饮料,他都照单全收,女生们得逞的表情,仿佛在对我说:看吧,风水轮流转,谁让你当初那么嘚瑟,总是要还的。后来活动课、体育课,我都不会去篮球场周围了,我怕看到那样的场景,心如刀割。
讨厌自己给点阳光就灿烂,自从那天生病,接到他的电话以后,我莫名又开始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宿舍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总是争取第一个接到,我知道我还在期待什么,不过每次都是失望。
王潇萍也发现了我反常的举动,不止一次的说我眉目含春,问我是不是少女思春了。被说中心思的我,只能硬着嘴回她一个:“滚”,然后她就开始赖着我说,不滚。
此时姚袁飞总会出现在我们身后,用幽怨的语气说:“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
哎,被喂了一嘴狗粮。
2.
就当我以为一切就要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的时候,现实再次给我沉重的一击。
那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女生又出现了,这次居然是来找我的。
找我并不难,周日的下午,属于别人的一家团圆时间,在我这里都是用来学习的,只要在这种时候来教室,一定可以看到我。
她就这么怯生生地叫了我一声:“你是夏予沐学姐吗?”
被美女学妹一叫,竟有种甜滋滋的感觉,尽管知道来者不善,我还是很殷勤地答应道:“我就是。”
接着她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原来这女孩叫闵珊珊,是高二的学生。
她犹犹豫豫张了好几次嘴,最终下定决心一般,睁着她那双人我见犹怜的大眼睛对我说:“学姐,求求你放过景绍吧。”
我“啊”了一声,迷茫不解地看着她,于身于心,都是我想求景绍放过我。
接着她眨巴着大眼,一颗豆大的泪珠就像琼瑶女主一般的掉落,仙女落泪,看得我都心碎:“景绍跟我提分手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我脑子“嗡”了一声,他要保护的人是我吗?大概率是我自作多情,我蹙了蹙眉:”你搞错人了。”
“不会”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看过…..“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又改口道:”总之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我对景绍做过什么吗?明明被困住的是我,想要被放过的也是我呀。
“我……”
“住口!”景绍站在门口,怒不可遏,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心里也有些发怵。
他大步朝我们走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嘲闵珊珊吼道:“你来这干嘛,跟我走。”
说罢抓起了她纤细的手腕,闵珊珊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亦步亦趋跟在景绍后面,还转头可怜巴巴求助似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要出声劝解几句,但此时景绍已经拖着闵珊珊一骑绝尘,心中的毒蛇蠢蠢欲动。我自嘲地喃喃自语道:“夏予沐啊夏予沐,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你掺和什么,真把自己当根葱,切。”
“是啊。”一个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幽幽回答道。
我吓得跳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是谁?”
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教室,哪来的声音?唯一可能的地方……
难道有人躲在储藏室?
我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走向储藏室,此时虽然是下午,外面的阳光明媚的一塌糊涂,但我丝毫感受不到它的暖意,只觉得教室外的喧嚣与我没有关系,我像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中,童年被恐怖片支配的恐惧又涌上心头。
储藏室的门后会有什么呢?等待着我的是人还是鬼?
3.
“有人吗?”我像是积攒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门,不管是人是鬼,万一藏在门后,我这一推也能给他一个震慑。
“嘭”的一声,门撞到了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还挣扎地来回反弹了几下,还没吓到别人,倒先把自己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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