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宫里宫外都传起了一件风月之话,没人知道这话是谁第一个传出来的,只是听到的人觉得龙椅上的人难得风流,不编出一些佳话来,恐怕有口雌之患。

传着传着,这东西便成了一段带着几分虚幻的故事。

这一日,容溦兮伺候容祁上马,容溦兮才算对这件情事来龙去脉有了谱。

起因是二殿下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个异族公主,人人唤作伊公主,公主的国土被柔然的铁骑践踏,家乡不覆,便跟着二殿下回了宫中,这件事这样一听,二殿下私自带人入宫,定是要被赐罪的。

可偏偏这故事的后面让人匪夷所思,多年不近女色的惠帝在月池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伊公主的舞姿,一舞倾心,当夜竟不顾两人的身份,在明华宫宠幸了这位刚刚见面的流亡公主,又过两日将人封为丽妃,从此后宫之中又多了一位人人皆知的丽妃娘娘。

而二殿下苏明壬不但没有从这件事中受任何的惩罚,惠帝一听人是他带回来,本欲推迟的封王之礼竟然也早早提前,一日封了镇北王,二日便找了风水先生给苏明壬在宫外设了一处五进五出的豪华府邸。

速度之快,令人结舌。

佳人封妃,皇子封王,容祁两次入宫,有幸一睹了那位丽妃娘娘的容颜,倾国倾城之姿,在大邺恐怕无人能敌,也难怪皇帝会一见倾心。

不过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亲儿子给亲老子找女人的,这件事传到皇后娘娘那边倒是引来了不少了非议。

容溦兮听着容祁的形容,脑中忽然浮现出了那一夜寿宴之外,自己无意中撞破的一件事。

许是想的太过复杂,容溦兮背后一凉,扶着容上马的手更是一抖。

“过几日二殿下在新府邸摆宴,我已和陛下说明要去瞧瞧赤眉军许是过不去了,林芝这几日放心不下老丈,要回娘家住几日,你去把贺礼替我带过去吧。”

容祁矫健的跨坐了上去,见着底下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叹息说道,“林芝说的对,你长大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这小兔崽子在想什么了。”

容溦兮缓过神,傻愣愣的扭过身去将鞭子递到了容祁的手上,恭敬的一拜说道,“奴婢恭送侯爷。”

容祁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这丫头什么也没听进去的模样,一扬鞭子策马而去。

苏明壬的乔迁之宴设在了三月二十四,万物复苏,天光正好,容溦兮带着容祁嘱咐过的贺礼,不急不缓的停在了如今镇北王府的门口。

镇北王府外,熙熙攘攘的停了不少的马车,一同来赴宴的官宦倒是不少,只是或多或少,容溦兮倒觉得今日的来人大多不系皇后亲族。

照理说,苏明壬乃是皇后次子,得了这样的封赏,皇后面上有光,家族亦应该觉得荣耀,可如今苏明礼如何走的这一步,大家心知肚明。

一个坏人忽然做了一件好事,大家都会夸耀他弃恶从善,相反,一个好人忽然做了一件坏事,大家则嗤之以鼻。

眼下的苏明壬便是如此,往昔平定南北的功劳好似全都不做数了一般。

太子没来,苏明礼也没来。

容溦兮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周,剩下来的人目的更是不纯了些,先不说马车如何奢华,就是马车里的千金们今日都不像是来参加一个普普通通的宴席,倒像是寻情郎一般从上到下做了精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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