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恬降下车窗和窗外的林译炀挥了挥手,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林译炀脸上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任恬依旧不理会宋执,权当他是个透明人。

今天宋挽清和老爸都不在家吃饭,任恬让曲姨给她炖牛奶南瓜粥。

吃饱喝足又洗了澡,天色还早,夕阳都还没落山,任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吹头发,吹着吹着她似乎发现家里有哪里不太一样。

最后她发现是电视柜上多出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宋挽清亲昵地挽着任宗的胳膊,两个人笑得像老夫老妻一样。

任恬心头涌起一股恶气,扔了吹风机朝着厨房方向大喊:“曲姨,曲姨。”

“诶,来了,怎么了?”曲姨一边擦手一边跑了出来。

任恬闭着眼睛,手指抖得不像话,“照片是怎么回事?”

“哎呦,就为这个生气啊,恬恬,这是宋小姐今早摆的,估计是之前在国外两人拍的吧。”

没等曲姨说完,任恬便气呼呼地上了楼,她先去爸爸的主卧室看了一眼,发现主卧室也摆着两人的照片,后来她又去爸爸的书房重地瞧了一眼。

这一眼,任恬彻底绷不住了,尖声惊叫起来。

爸爸书房的架子上之前一直摆着个她妈妈的照片,这会儿那张照片却被换成了宋挽清的。

任恬走过去,一把拽下照片摆台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但是奈何摆台的质量太好,不管任恬如何发疯,她都破坏不了。

她翻乱了任宗的办公桌抽屉,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妈妈的照片。

那张是妈妈唯一留下的照片,她小时候一直抱着睡觉,后来照片晕色了,她还花钱让人修复镀了塑封。

她疯了一样,冲去宋执的房间,宋执房间里没有人,任恬四处翻找,她魔怔一般认定了照片就是宋执藏起来的,毕竟他们母子俩都是心思诡谲的大坏蛋。

她没有如愿找到妈妈的照片,却在宋执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张宋挽清的照片。

空荡荡的抽屉里,除了那张老旧的单人照,还有一个黑色方形打火机,以及一盒抽了一半的烟。

任恬坐在地毯上,愤恨地望着手中的照片,照片里的宋挽清很年轻,估摸才二十出头,头发又直又长,长相气质出众,清纯得像一朵洁白的百合花,叫人看一眼便会沦陷。

任恬望着这张讨人厌的脸,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她抬起颤抖的手,将照片从宋挽清整个人的正中间撕开。

随着厚重的照片纸发出清脆的嘶嘶声,任恬心里那口恶气终于顺畅了一些,她有一种为妈妈报了雪仇的感觉。

“你发什么疯!”

随着一声怒吼,宋执抢过任恬手中撕成两半的照片,单膝跪地,一把将任恬抵到床沿上。

任恬猝不及防地被推,脑袋磕到床沿上时闷哼了一声。

宋执应该是刚洗完澡,乌黑的短发湿哒哒的,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上半身光着,脖子和锁骨处皮肤上还缀着一颗颗的水珠,皮肤白得碍眼。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任恬,“我没惹你,你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声音在颤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喷张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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