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带点疲倦的女声,让安北木的神经几乎绷成了一条线。
可能是因为类似于近乡情怯。
当她看见盼了一整晚的人杵在面前时,内心里又不免开始了犹豫。
“秦先生。”依梁晓娅的身份不需要同其他人一样对秦淮泽毕恭毕敬。
她是长辈,无需有太多顾忌。
更何况,安家并不比秦家差,如果要从另外个角度来看,安家其实要比秦家还要殷实点。
京都四大豪门世家。
明面上都说的好听,可只有上层社会的人才知道,秦家当年是靠打家劫舍,祖上泥腿子弃暗投明才慢慢发展起来的。
安家不一样。
安家祖上可是皇商,甚至出过好几个一品官员,富甲一方。
不说传了十世,但至少有六世的家底儿。
其他三家,扳着手指头数,能勉勉强强赶上的可能唯有同样官宦之家的魏家。
“安夫人。”秦淮泽的举动间并没有很热络。
不过,在场的人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不管是秦家,还是秦淮泽,以前确实没有什么同安家交好的地方。
如果真要说,那可能就是安家“死去”的大小姐曾经放话出来,说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秦家四爷。
“秦先生您昨天托人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安夫人也是个大家闺秀出身。
她本来还可以再隐晦点的,可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
小女儿猝死,大儿子失踪。
可偏偏,屋破偏逢连夜雨,安家掌舵人气急攻心下,竟然也病倒在床。
安北木甚至都不敢认眼前这个中年美妇是自己那个看似温柔不谙世事的母亲。
华发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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