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您慢一点。”

偌大的宫殿长廊似乎没有尽头,宋希月只穿了寝鞋便匆匆往翊坤宫赶去,云雀和冰夏在后面追逐。

“母后!”

宋希月推门而入,宫殿大门的太监甚至还来不及报信,小公主已经跑到内室了。

“你个骗子,敢做不敢当——”

姜皇后似乎正在跟什么人争吵。

“够了啊,朕堂堂皇帝,不要面——”

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宋希月此刻已经跑了进去,原本喊着“母后”的她声音一顿,“父皇也在?”

皇帝皇后立马结束争吵,理了理袖子,恢复了为父为母的端庄。

“月儿来了,何事啊?”

宋希月没察觉她父皇母后之间微妙的情绪,而是立马上前着急的道:“母后,时安哥哥是不是已经出城,找他那个江南表妹去了?!”

话音刚落,乾元帝脸色大变:“什么?!”

姜皇后也愣了愣:“谁告诉你的?”

云雀立马跪下:“禀娘娘,是方才公主殿突然闯进去一个宫女,胡言乱语,惊扰了公主,奴婢已经处置了。”

云雀一番话,姜皇后已经听懂了。

有人故意冒死也要将这事告诉公主,居心叵测。

还知道盛时安消失的原因——她派出去的人还没回信呢。

乾元帝显然是刚知道这事儿。

他就要发作一番的时候,曹皇后悄悄的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腰带。

“月儿别信那些小人之言,三日后便是你大婚了,别胡思乱想,啊。”

宋希月摇摇头,表情坚定:“母后,我不是小孩儿了,您快说呀。”

乾元帝脸色也阴沉下来:“女儿问你话呢。”

姜皇后顿了顿,刚压下去的火立马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怪我咯?当初这门婚事还不是你赐的!现在那个盛时安跑了,你朝我出什么气!”

宋希月和乾元帝同时愣了愣。

从她母后这番话里已经确定了,盛时安是真的走了。

后面乾元帝和姜皇后的争吵宋希月无心在听了,她脸色苍白的从内殿缓缓朝出走,云雀在后面担心的跟着她:“公主……”

走出翊坤宫,晚上的冷风一吹,宋希月才终于清醒了一些。

梦里那些事再次浮上心头,她喃喃:“云雀。”

“奴婢在。”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时安哥哥的事啊。”

云雀愣了愣:“公主是指什么事?”

“他去找他表妹的事,之前府里养通房的事,出入……万花楼的事。”

云雀猛地抬头,可同样震惊的冰夏对视一眼:“公主!您……”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突然知道了?”

云雀冰夏都沉默不语。

“整个帝京一定都在等着看我这个公主的笑话……”

“怎会?”冰夏立马道。

“您是公主,盛公子他娶您就是驸马爷,公主为尊,只要您不点头,他没本事纳妾!”

“所以,我就要一辈子拿公主的身份去压他?才能维持这段可笑的感情吗?”

云雀方才不语,此刻上前一步,道:“公主……您确实比有盛公子,更好的选择。”

冰夏也沉默了。

两人从前不语是因为月公主实在过分喜欢盛时安,连皇后皇上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满足自己女儿的心意,她们做奴婢的,又哪里来的身份去多嘴呢。

“我要去一趟司乐坊。”

云雀愣了愣:“司乐坊?”

“对。”

宋希月记得很清楚,梦里盛时安不仅在府上有好几个通房,甚至还和司乐坊的几个官女子有过来往。

不仅如此,梦中盛时安与她成亲不过半年就将林鸾接回府中,那这之间,依稀还发生了许多事,令人作呕。

宋希月想要去一一验证。

*

司乐坊的人听说月公主深夜来访,立刻从乐坊内赶了出来:“参见月公主。”

“本公主要见你们乐坊几个人。”

宋希月说完,报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那人愣了愣:“这些都是我司乐坊的女官,现在的时辰……怕是……”

“公主有要事,你也敢敷衍?”冰夏声音颇有些威严,或者说,在宋希月身边伺候的,都不是一般人。

那人立马躬身:“臣不敢,臣这就去叫人。”

虽然司乐坊人人内心皆有些不满,但谁也不敢违背月公主的命令。

这位主儿,帝京谁敢得罪?

很快,几名女子就迈着碎步走到了宋希月的面前。

“参见月公主——”

宋希月大概扫了一眼过去,环肥燕瘦,确实都颇有姿色。

“别紧张,本公主只是想问几件事情——”

宋希月在宫殿里面对云雀他们的时候或许还有些女儿家的娇憨,但从小身为嫡公主的她,在外人面前却也自有威严,此刻几句话,那些官女子们都纷纷有些颤抖了。

宋希月在里面问话的时候,云雀和冰夏退了出去。

“云雀姐姐,我总觉得,公主似乎不大一样了……”

“哪里不同?”

“说不上来,就比如现在,公主知道盛公子的事情后没哭没闹,竟还能盘问起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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