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手里正抱着一袋子可乐雪碧,脖子上还挂着从附近小摊上买回来的鸡排,袋子上还印着“正辛斤鸡排”五个大字。

脸上的汗顺着宛若雪一样白的脖子淌下,滴落在精致的锁骨上汇集。他因为来回跑路,整个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导致后背都湿透了,衣服贴着皮露出一层肉色。

他看见褚飞他们后打了声招呼,褚风见到沈白舟这样心里有点不舒服,从兜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汗。

三个人原路返回,一路上沈白舟数着手里的钱,满是惊喜:“竟然有一百多块钱!”

褚飞得意说道:“那当然,我以前跑路赚得更多!”

之后两天,沈白舟数着这几天赚的钱,已经有将近三百块,可他看中的那块手表貌似要五百左右,而且节假日不多了,还有两天的时间。

可褚乐他们每天带着沈白舟出去,谎话扯得不少总会引起怀疑。

秋雅问起的时候,褚飞就说其实是去电玩城了,丝毫不提起网吧的事情,他说得绘声绘色,连秋雅都信了大半。

国庆倒数第二天,沈白舟跟着他们再次出门时,遇到在门口浇花的陆时淮。

沈白舟惊喜地跑过去,喊了一声哥哥。

陆时淮放下浇水桶,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看了一眼沈白舟,以及后面的褚家两兄弟,褚飞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内心发毛,身上仿佛都起了寒气。

他拿起手帕擦拭着沾了水的手指,应了沈白舟一声,随后不经意提了句:“去哪?”

沈白舟不好说实话,他也不想说谎,正踌躇间褚飞胳膊搭在沈白舟肩上说:“他跟我们几个哥哥出去玩,买点东西。”

沈白舟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回,听到褚飞解围后,迷迷糊糊点头,回答得磕磕巴巴:“嗯,出、出去玩。”

陆时淮轻笑了下,那笑声是很淡的仿佛被风一吹就听不见了。

这样的笑声传到沈白舟耳里,让他内心仿佛受着煎熬。

以至于他在网吧替人跑腿买可乐时都买错了牌子。

好在青年没怪他,声音温和的说了声没事。

“那我这次不要你跑路费了吧。”沈白舟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他记得这个人,平时别的人都是给的五元,只有这个穿牛仔外套的青年给的十元。

沈白舟把钱递过去想给青年,可青年却是拽住他的手背塞了回来,“不用,弟弟你待会买饮料喝。”

沈白舟拿着这十元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想去洗把脸,顺便用纸巾擦一下身上的汗,他今天上午跑了五六趟,累得跟在学校跑完八百米似的。

网吧里的厕所不多,仅仅只有间,男女混厕的那种。

厕所的样式也很老旧,用得是那种插锁,门一推开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类似木板卡住又被人四下晃动的声响,跟恐怖片里出现的情节几乎没有区别。

沈白舟有点怕,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窗户外面飘动的树叶影子摇来摇去。

他急急忙忙拧开水龙头,接起一捧水打湿了脸庞。

清凉的水洗掉脸上不怎么干净的汗水,让他整个人都舒舒服服了不少。

沈白舟再次抬起头时,正准备看自己镜子中的脸,看看有哪些地方是没洗干净的,猛然被身后出现的青年吓了一跳,是之前沈白舟替他买错过可乐的男人。

青年身上一开始穿着的牛仔外套脱了,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短袖。

沈白舟本来想打声招呼,可是这个人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宛若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一样。

他拿起纸巾闷声往门外面走,步伐越来越快,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本来擦拭干净的额头因为害怕和恐慌开始淌出细汗。

当他颤抖着手去开门时,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朋友。”

“你的手在抖什么呢?”

咣当一声,沈白舟口袋里时时刻刻都会装着的糖掉在瓷砖地上,发出碰撞的一声响。

*

“你找到人了吗?”褚风来在网吧里来回走了好几趟都没看见沈白舟。

“没找到。”褚飞用手背擦了一把汗,因为跑得太热撩起衣服下摆扇动着风。

逼仄的厕所里,沈白舟的双手被人擒着,白皙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红痕,与肤色相衬托得十分明显。

青年的手撩起他的衣服下摆,窗户外面的风穿过来吹在他细腻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颤栗的细小疙瘩。

沈白舟的嘴巴被青年脱下来的衣服给堵住,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宛若幼小崽崽在角落里呼喊的几声呜咽。

青年混浊的眼珠子端视着沈白舟的脖子,用手轻点几下似乎在比划那个地方更加可口,他每触碰一下,被他禁锢的人颤着抖动一下。

沈白舟眼睛哭得发红,肿得跟水汁泛滥的蜜桃一样。

他太小了,双方力量过于悬殊,即使他学过一点跆拳道也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沈白舟不知道青年要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他能意识到是不好的事情。青年的手扯向他裤腰时往下一拉,露出大半片白色细腻的肌肤时,沈白舟突然就崩溃了拼了命的挣扎。

即使被打了一巴掌,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双手已经麻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垂死已久。

*

陆时淮冷着脸在四处找人,后面褚风的脸色更是难堪至极,要是沈白舟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后果他实在是不敢想。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褚飞在一旁安慰道。

陆时淮骤然停下脚步,后面跟着的人也停了下来。

他和褚风差不多大,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可那双眼睛灰霭霭的,陆时淮站在他们面前,即使不说话也让人颤上一颤。

“如果他出一点事情。”陆时淮灰暗的眸子端视死物一般,在他们之间扫过,“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这句话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有点可笑,然而后面的褚家两弟兄没一个敢笑,似乎觉得他真的敢这样做。

气氛一时跌到零点,陆时淮整个人都充斥着低气压,胸腔处在剧烈跳腾,里面似乎被不属于他的情绪所占据。

他暴躁到了极点。

“少爷,网吧这边没有监控器,但是对面超市那边监控显示小朋友没有出去。。”

“嗯。”陆时淮让人利索地把网吧圈住,一一开始搜索。

陆时淮往厕所那边走去,手下的人先是去看了眼,出来时摇着头表示没看到。陆时淮低垂着眉眼,脚底突然踩到一个坚硬的彩色糖果。

他沉住气,重新回到卫生间一圈一圈地巡视,将每个厕所的门全部打开,确实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只看得见细小的苍蝇不停嗡嗡。

陆时淮正欲往外走,忽地又停下,他闭上眼睛沉住气去识别各种呼吸声。

有均匀的。

有急促的。

更有……害怕带着哭腔的。

陆时淮倏地睁开眼睛,向旁边伸出手,保镖拿出随身携带的黑色手套递了过去。

陆时淮快速戴了进去,目光锁定,将卫生间里唯一的,一张足足有半米宽的镜子给取了下来,里面躺着双手和双脚被绳子束缚住,整个人缩成一团哭成泪人却动弹不得的沈白舟。

沈白舟面无表情地将人抱下来,沈白小手揪紧了陆时淮胸前的衣服,泪水都沾在上面,鼻涕更是不受控制地流。

他嘴里塞着的东西被取下,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哥、哥哥,我怕”。

陆时淮注意到小孩露出来的肚子上留下的印记,后面的裤子更是往下垮露出一半的白色短裤。

陆时淮沉默地将他整理完毕,抱着他出门,一路上小孩的脑袋都抵在陆时淮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抽搭搭地哭。

等将人抱进车里,沈白舟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喊了陆时淮一声。

可陆时淮几乎是阴着脸,脸上的表情根本好看不到哪里去,本来就冷的一张脸此时更是寒上几分。

“哥哥。”沈白舟抹了一把泪,想去牵他的手臂,至少能获得一点点的安慰和温暖。

可陆时淮一把将他拍开,就跟第一次,沈白舟去碰他时一模一样。

沈白舟怔怔的,从他的角度上看只能观察到陆时淮冷硬的下颔线条,还有他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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