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白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说

“慌什么,有我在,什么病不能治。”

一边说着,便自储物灵器之中摸出一只玉瓶,又与身后弟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家,说

“去旁边的邻家要一些温水来。”

待到弟子取了水来,白菀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三粒,递到云辞月唇边,让其和水吞下,又以金针通脉,放出体内潮湿之气,过了片刻,见云辞月症状缓解,才问

“可好些了?”

云辞月缓过劲来,便站直了身体,和她道谢,又说:麻烦了。

声音清和,如细泉流水,分外悦耳,而眉目舒展,更见绝色如画,白菀便摆了摆手,笑道

“不麻烦,行医治病,乃是一径香立道之本,你既然以后要在太清宗生活,距离一径香不远,有空可以前来游玩。”

白菀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瓷瓶递给云辞月

“这是冰心丸,家父所研制之药,和温水服下三粒,便可缓解假晕症状,一日后症状可完全消失。并算不上什么稀奇药物,这里还余下一二十粒,皆赠予你吧,以备不时之需。”

云辞月本也不是什么推脱之人,略一思量,便接过了那只玉瓶,又十分认真的说

“多谢,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我当竭尽全力。”

白菀便笑道

“那是当然,好不容易能让大名鼎鼎的李明殊欠我人情,哈,必然要好好思量,要他怎么还我这个人情才是。”

云辞月:……

满腔感激之情,瞬间变得有些无言以对了,他还没和人真正成亲呢,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的默认共享恩仇了。

云辞月勉强一笑,又说道

“即是我的事情,与他并无关系,我之恩怨,与他何干。”

这样的话,让白菀立刻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世上都说女子出嫁从夫,地坤比之寻常女子却要更加的卑微,甚至连成亲都不用,雨露期与谁结契了,那以后都要仰仗这个人活,自然一应恩怨情仇都要顺从其夫身上。

眼前这位美人,倒是很有志气,白菀弯了弯眼睛,不由得心生好感,又善解人意的说

“啊呀,你们即要结契,这人情我找他讨也是一样,你莫放在心上了。”

而后,白菀不等云辞月再说什么话,又和青叶说道

“我还有急事需得离开了,提醒你一句,地坤天生体弱内虚,哪里经得起这般惶急赶路,接下来慢慢走吧,李明殊自己是什么都不着急的人,你即是这般崇拜他,怎么这么急性子,可见这世人都赶不上他的。”

青叶嘟囔一句

“我也没有想过要赶上大师兄啊……”

“真没志气。”

白菀冷哼一声,懒得和他多说,行了礼之后,便与弟子又赶路走了。

第二日云辞月便已经完全恢复常态,青叶想多休息一日,被云辞月那凉凉的眼神看着,又只好继续赶路。

又过了两三日,才到太清山境内,自上往下看去,便见一排巍峨苍翠的山脉,云辞月固然没有修行,但是进入太清山脉,也能感受到与凡俗完全不同的清灵之气,让人格外的心旷神怡。

那山脚下亦有城镇,有一条道直通远在山顶的正殿,沿着山体一道蜿蜒向上的千层石阶,是山门弟子进出唯一通道,只可徒步,不可御物。

而从高空看,好像一条细白的蛇,只是这条白色在中央大了一点,那是设在半山腰的太清观,从山脚登山,百阶台阶便可抵达,是供前来游玩的客人停脚之地,观内设开宗祖师与历代有名先贤的塑像,每隔一段时间,亦会派人到观内讲道,因此,太清观倒也很有些烟火。

而太清观亦是一处分水岭,以此为界限设有山门结界,太清观以下,人人可来往,也可进山打猎,但是太清观以上,那就是闲人免进了。

真正的太清宗又在千层石阶之上,莫说常人爬不了这么高,饶是上去,山门正门却是紧闭,若非重要日子或贵客到访,这大门是不开的,正门两侧各有一小门,平素有弟子看顾,弟子若到了每旬休憩的时候,便可凭借玉牌自小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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