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如嗜血的修罗,满眼通红,已看不清去路,只一味的挥舞幽人,任她疯狂,奔向要审判的目标,

大管家的尸体敲开了沧仇殿的门,殿上那人一身红衣,如鬼如魔。今天,我要杀了他。九星抹了抹脸上的泪和血,为了父亲,为了娘亲,为了夜客君,为了秘南和沾北的将士,为了自己。对,哪有那么多为了谁,是我,想和他做个了断。

“来了。”如这万年间屈指可数的光景,他依然站在高台,一双眼泠冽,眼角斜看两眼,居高临下,游刃有余。

九星没有行礼,从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无论夜独冥如何对她,她总有一点微弱的希望,维持自己的礼节和尊敬,会不会有朝一日这个所谓的“父亲”能多看自己和娘亲一眼。

“夜独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弑我至亲,燃我竹林,毁我所有。”

夜独冥仰天大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应该下去问问你自以为是的好爹爹,什么九州第一少年郎,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一个飞身,片刻间擒住了九星的脖子,“你应该感谢我,大发慈悲,将你留到今日。”

九星讥讽一笑,“不用假惺惺,你为什么留我,我知道的很清楚。”

“既然你知道,就该好好配合我。”

“夜宗主说笑了,是你该配合我吧。”九星握住他扣着自己脖子的手,狠狠掰开了,她走上那个让她曾经惧怕的台子,坐上夜独冥的宝座,用他常用的角度俯视他,“毕竟,有我才有你,没有我,哪来这座椅,这幽篁岭,更何况,区区一个蝼蚁般的你。”

夜独冥一双眼快流出血泪来,夜晚枫不惧生生世世的诅咒,将命泉与他女儿的命绑在一起,就是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可惜啊,夜晚枫,你高估了我,我夜独冥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什么幽篁岭,什么夜氏家主,什么夜氏全族,什么九州霸主,我不要了,哈哈,我就要眼前这个丫头的命。

他仰天长啸,用尽全力运功,黑发缭乱,双眼凸出,爆出血泪,青筋暴露,血脉倒流。他早已入魔,区区一个少年修士,区区一把幽人剑,怎么可能打不过。

九星很快被刺中胸口倒地,夜独冥已经修行数不清多少年岁,如今又修魔道,功法诡异,功力大增,像个石头做的物件,摔不烂,刺不破,感不到痛,流不出血。她已分辨不出是心痛还是肉痛,眼里也有泪,也有雾,嘴巴干涩说不出话来,娘,我好累……我是不是已经尽力了……她闭上眼,猛地清醒了一番,掏出符咒纸往房间里一洒,用尽余力挥动了手指,此符极阴极毒,破坏逝者安息,用尽行符者所有,强行唤醒所有冤魂为我所用。既然我有命泉之眼在身,那就以我身做托,载夜氏所有冤怨,处夜氏叛徒夜独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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