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虏去魔域的事,我已知晓。”谢苍筵淡淡道,“是为师疏忽了。”

乔枕烟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便听剑尊又道:“你修无情道,是为了叶粼?”

他的声音里久违地有了点起伏。

乔枕烟:“……”

若是她敢说“是”,只怕一剑穿心的剧本便要提前上演了吧。

但那本叫《修无情道从忘掉那个人开始》的书,书名都被谢苍筵看到了,再怎么解释都显得无比的苍白。

总不能说是为了忘掉师尊你吧。

她眸光微动,悄悄瞥向了站在一旁仿佛在看好戏的卫衡摇。

“那个人是卫师弟。”

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咻”地一下就落到了卫衡摇的脸上。

卫衡摇唇角噙着浅淡笑意,漫不经心地和谢苍筵对视。

剑尊冷冷地眯起眼睛:“修无情道的做法很对,剑修心里本不该有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卫衡摇笑得慵懒,似乎未听出谢苍筵的弦外之音。

破军赞同地在乔枕烟的识海深处说道:“没错,剑修心里只应该有剑。”

乔枕烟:“……”

场面十分尴尬,乔枕烟找个借口便要溜。

“卫衡摇留下。”剑尊冷漠道。

“师尊还有何事?”卫衡摇注视着紫裙的身影快速溜走,懒懒问道。

“检验一下你最近可有长进。”谢苍筵将佩剑“天渊”出鞘。

卫衡摇眯起眼睛,一改往日闲散,眸中也难得燃起了点战意。

*

乔枕烟回到洞府,悄悄探出一只脑袋观看天上的战况。

谢苍筵作为大乘期圆满的修士,只差一步渡劫便可飞升成仙,若是放开手打,师弟想来绝对不是对手。

乔枕烟不由捏了把汗,打算情况不对就上前阻拦。

但谢苍筵到底有几分剑修的孤傲,并未调动修为,手持天渊,以纯粹的剑法同卫衡摇相搏。

让乔枕烟诧异的是,仅论剑道,卫衡摇竟然丝毫不输于当世剑尊!

谢苍筵是何人,原本天赋并不算顶尖,灵根杂驳,当年甚至被称为“废柴”,但偏偏逆天而行,以一剑证道,惊艳世人。

在剑道上,谢苍筵毫无疑问已经是此世天花板了。

和卫衡摇有来有回地过了几招以后,谢苍筵久违地被激起了战意,剑势也愈发凛冽。

见卫衡摇的脸色微微苍白,他总算想起徒弟悟性虽高,但境界摆在那里,冷哼一声收了手。

“这次闭关,师尊似乎又有感悟。”卫衡摇挽了个剑花,干净利落地收剑回鞘,闲聊般赞道。

一场酣战以后,谢苍筵心中的不悦倒去了不少,反而觉得是自己道心不稳了。

他冷淡地点了点头,便拿着那本《修无情道从忘掉那个人开始》返回了自己的洞府。

卫衡摇纵身落下,懒洋洋地倚在乔枕烟的洞府门口,撑着一张漂亮的脸颊问她:“师姐方才是在担心我?”

正在给灵草分类的乔枕烟动作一滞,别过脸去:“……没有的事。我相信师尊自有分寸。”

卫衡摇悠然走到到她另一边,金眸灼灼,薄唇噙着笑意:“对了,炼丹还须借师尊的丹炉一用。”

乔枕烟眸光凝固:“……你、你也没有丹炉?”

卫衡摇摊开双手。

“……我去借。”乔枕烟怕师尊和师弟又打起来,只好自告奋勇,“师弟留在这里等我吧。”

卫衡摇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眼睫纤长,面容绝美,这副模样便尤为使人怜爱。

乔枕烟暗叹一声,硬着头皮从洞府里走了出来,打算去找师尊。不料经过门口的小院时,却看见那只兔子趴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样子。

“糟了!”乔枕烟一拍脑袋,“这两日忙起来,竟忘记给它喂食了,可别……”

“妖兽没那么容易死。”卫衡摇笑道,“虽然外表…可爱,但到底是有几分修为的妖,吐纳日月精华即可为生。你喂它寻常的草,它还不吃呢。”

“这便好这便好。”乔枕烟松了口气。

她半蹲下来,看向那兔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的绒毛:“怎么趴在这里不动了。”

兔子耳朵动了动,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下她的手心,一双血玉般的眼睛却是盯上了她抱在怀里的灵草。

“你想吃?”乔枕烟问。

兔子仿佛能听懂似的,不住地点头。

乔枕烟心底对它有点愧疚,便拿出几棵最便宜的灵草,一点点喂给了小兔子。

兔子耷拉着耳朵,瞧着委委屈屈的,乔枕烟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脸颊。

兔子微微别过脸,竟仿佛有些害羞。乔枕烟觉得有趣,仿佛忘了要去找师尊借丹炉的事,又多和小兔子玩了一会儿。

兔子被哄得开心,忍不住舔了舔她的指尖。湿漉漉的,又很凉,却并不让人反感。

等到想起正事的时候,乔枕烟回头发现,卫衡摇已经不见了。

她朝小兔子挥了挥手,正要去找师尊,却发现卫衡摇从峰顶御剑下来了。

她担忧地问:“你去找师尊了?没有受伤吧?”

“没打架。”卫衡摇含笑摇了摇头,取出一座雕刻着朱雀纹样的华贵丹炉,摆在院落中央。

“师尊还托我给你带了这个。”说完,他将几张符箓递给了乔枕烟。

乔枕烟接过符箓,看到上面用小篆写着“避雷符”、“还魂符”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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