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卧室墙的壁灯忽明忽暗,散发着暗黄色的光芒。
梨珞靠在床头,吊带滑落,露出小衣下瓷白的肌肤,灯光下若隐若现。
她顺手扯过薄被盖住自己。
床旁坐着一个男人,手里把玩着一张红心A扑克牌,低头凝视着她。身影笼罩下来,遮住了仅有的灯光。
“脱衣服。”他说。
“我不!”她裹着被子。
男人微凉的手勾起她的肩带,又松开,肩带回弹在肌肤上,带来些微的痛感。
“这么讨厌我,那我走了?“他说着要起身。
“江醉,你要去哪!”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已和这个男人结婚了,怎么可以让他走。
周围一切突然消失不见,视线里是机场的跑道,一架飞机腾空而起。
她站在安检口疯狂奔跑,提包里的手机疯狂响起,上面正是男人的号码,刚一接通,就听见那边冷冰冰的一句:“我们离婚吧!”
梨珞猛然惊醒。
房间里亮如白昼,屋顶的白炽灯晃得她睁不开眼,她伸手去挡。
晕晕乎乎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这里是镜湖公馆,她和江醉的“家“。
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下午宾客陆陆续续散去,她不知怎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是天黑。
她拨通了管家阿姨的内线电话:“替我找件睡衣。”
苏管家很快过来,熟练在第三排的柜子里找到她的睡衣。
“要帮您更衣吗?”
“这都是哪来的?”梨珞扬扬下巴,指了指堆了一地的礼品袋。
“今天有几位客人没到场,寄过来的礼物,太多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江醉有寄礼物过来吗?“
管家一顿:“没有。“
“哦。“
江醉,江家第三子,幼年流落海外,二十岁那年被江家找回,接管江家盛屿银行的海外业务。
三年前的今天,她和江醉在这里,签下了一纸婚前协议。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今天这个结婚纪念日,是她一个人的纪念日。
梨珞看着苏管家收拾地上的礼物,有一个银光闪闪的娃娃,
“那娃娃是谁送来的?
“是非洲矿业集团的孟董。”苏阿姨说着递给她。
那是一对由钻石制成的实心娃娃,巴掌大小,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迹,几乎都是白色的钻石镶嵌而成,唯独眼角位置嵌了两颗亮晶晶的黑钻。
近前细看,娃娃的唇角点着一颗粉钻。
一男一女,手拉着手。
可可爱爱。
底座上刻着他们订婚的日期。
制作设计极其简约,但是价钱一看就不简约。
类似这样奢侈的礼物,她今天已经收到手软。
苏阿姨笑道:“看来孟总对于和盛屿的合作非常满意,这礼物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提前很久找人制作的。”
“嗯。”
见这位夫人有些失落,她安慰:“江总事情繁忙,一时忘了也说不定,他从未少过您礼物的。”
“是啊,从未少过。”梨珞轻扯嘴角,笑得有些悲惨凄凉,“既然从未少过,也就不存在一时忘了,不是吗?”
苏管家无话可说。
看着堆了满地的礼物,梨珞只觉得讽刺。她吩咐管家:“替我煮杯咖啡吧。”
片刻后咖啡倒好,管家却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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