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的闭了闭眼,直到书童说沈府马车已经走远,这才缓缓睁开眼来,将手中银票扔给随从,愠怒的上了自家马车。
而这一切,都被拐角处的另一辆马车里的人看在眼里。
“有趣,真是有趣的很。”马夫扶了扶头上的斗笠,狐狸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随即转头对车内的人说:“怎么样,看得是不是胸闷气短,要不要本公子送你去见大夫啊?”
马车里的谢歧利落的放下帘子,手心的核桃已经捏得破碎不堪,坚硬的壳与内里的果仁泥搅在一处,看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呵呵呵,”兼任马夫的钟离湛笑的僵硬,吞了口口水开解道:“你也看见了,顾姑娘从头到尾都不曾下马车,想来两人都不熟的。”
钟离湛扁了扁嘴,谁能想到自己就是过来陪某人吃醋来了。
这人安排了亲信守在沈府门口,只要顾姑娘出府立马传信,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就看见先前那颇为复杂的一幕幕。
以他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这个萧诚只怕是别有心机,和自己身后的某人目的一模一样,都想抱得美人归。
“啧啧啧,你说说这个沈娇娇,关键时候还是很顶用的嘛,不动声色的就将事情摆平了,顾姑娘连面都不用露。”他忍不住就此事进行评判。
马车里还是无人应声。
钟离湛翻了个白眼,腹诽着这人自己的拿捏不定,还好意思嫌别人太过主动。
要是这人自己雷厉风行剖心为证,只怕此时顾姑娘就是众所皆知的准世子夫人了。
哪里还有旁人觊觎的份?
“远衡,你别说京城都传谢武萧文,果然都是极为出挑的。”
钟离湛给自己打着扇子,想着京城同一辈各自范畴领先的两位,谢歧武就萧诚文成,偏偏自己呢,是文不成武不就。
他遗憾的摸了摸脸蛋,自己唯一自恃的美貌如今也不复往昔了。
想自己这阵子足不出户的在屋中捂着,还用了美白养肤的秘方,可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惨不忍睹。
顾明烟与表姐将沈景芝送到尚书府门口,沈景芝先是歉意的对顾明烟道了一句,‘明烟表妹,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萧兄一表人才又是真心实意,我这才……’
沈娇娇戳了戳自家堂兄,不满的道:“堂兄这是什么话,你自己听听,你以为那萧公子是个良人,他又觉得君子好逑,便可以行此偏招?”
“那沈清芙还是你堂妹呢,怎么不见你看在她痴情如斯的份上吗,帮帮她和你的萧兄良缘永结?”
要是沈清芙正主在这,只怕都能兴奋的尖叫起来,她可是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呢。
沈娇娇素来牙尖嘴利又是个直肠子,加上今日之事沈景芝自觉理亏,又赔了不是保证下不为例的时候,这才仓皇逃出马车。
“堂兄等等,”马车上的沈娇娇叫住他。
沈景芝惴惴不安的转身,就看到堂妹指了指小厮,“让你的人把食盒拿走,本姑娘掏钱买的是以前的,这一份就该堂兄自己好生享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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