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那明月与泛兰舟总算赶到了南宁县。刚一入城,那明月便发现大街小巷都在张贴通缉柳一刀的海捕公文。
只见通缉令上所画之人满脸虬髯,一条长疤从右额斜划到左颈处,模样十分狰狞。
“柳一刀,京东路宋州人,师承大盗赛昆仑。于咸平六年在我县犯下郭府抢劫案、抢亲案、林府奸杀案。遂特告悬赏,凡提供行踪属实者赏银五十两。能降伏此贼者,不论生死赏银三千两。知情不报者,以同罪论处。”
泛兰舟小声地念读通缉令,最后惊讶道:“耶,师父你看。官府怎么把林家的帐也算在柳一刀头上了。”
那明月并不关心这个,反而笑着轻声问道:“兰舟,你之前做乞丐的时候,是怎么学的识字啊?”
“去私塾偷学呗,”泛兰舟面色如常地答道,“那些学生也太笨了,我听一遍都能懂的东西,先生教好多遍,他们都学不会。那位先生人很好,不仅不赶我走,还送了一本《千字文》给我。”
那明月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但他从泛兰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也没有再深究。
这柳一刀在南宁县猖狂了一个月,官府花那么多人力物力也拿他没办法,可见此人确实有真本事。
系统给他的期限已用了六分之一,但如今却毫无头绪,那明月心中怎能不急。
这时一阵唢呐锣鼓声响起。
一支由数十名身穿红衣的小厮组成的迎亲队伍招摇过市,四处撒着喜糖喜钱。
新郎官身穿大红袍,胸系大红花,驾马走在队伍最前。
此人二十多年纪,生得神如秋水,态若春云,满脸写着春风得意四字。一对眼睛比他人更觉光亮。
但更令那明月吃惊的是,这新郎官竟也是炼气中阶,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
新郎官在喧嚣的人群中也发现了那明月,两人虽不认识,也互相点头示意了一番。
泛兰舟甚喜热闹,那明月一分神的功夫便跑到队伍中拿了五六个喜袋回来。
“师父你看这家人好阔绰,每个袋子都有上百文钱呢。”泛兰舟抱着钱袋乐开了花。
“这位老板,请问刚刚过去的新郎官是何人啊,娶的又是哪家姑娘,居然有这么大排场?”那明月没有理会泛兰舟,反而向旁边的商贩询问道。
“小道长是外地人吧,”商贩方才也拿了不少喜钱心情舒畅的回答道,“那位就是本县有名的大才子未央生秀才,这次续弦娶的可是本地宿儒铁扉道人的独生女。”
“老板可知未央生的原配夫人是谁?”那明月好奇地问道。
商贩抬手指向通缉令道:“看见通缉令上说的抢亲案了吗,被柳一刀抢走的新娘就是。听说好像姓林,家里是富商。”
那明月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看向泛兰舟时,发现她也是满脸震惊。
“上月新娘被掳走,这个月就续弦,这未免太着急了吧。林倩儿真的是柳一刀劫走的吗?”那明月在心中不禁疑问道。
毕竟自己和白羊道人干的好事也被推到了柳一刀头上。
那明月反复思量,为今之计也只有从未央生入手。
拿定主意,那明月先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随后的几天里,便一直在找机会监视未央生。
据泛兰舟探听到的消息,未央生生性风流,经常留连烟花场所。可自从他入赘铁扉道人后,却始终大门不出。似乎一成亲,整个人就改了性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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