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死也不许我开棺材铺,可要是他真死了呢?拦得住吗?
距楼上姓花的与我的赌约只剩最后一天。
好在娘的快递下午送来了。包裹里一共两个盒子。
第一个里边装的是块帕子,很大很大的绢帕,大到我把它展开,完全可以把一个人包入其中。巨帕大红色,正中间绣着一只展翅的花蝴蝶。
第二个包裹我没等打开就猜出是什么东西了。
隔着纸箱子,已经能嗅到那股勾出我馋虫的卤肉臊子味儿。两千多公里,我娘自然是不可能给我做碗biangbiang面,定然是那想啥是啥的肉太岁。
给她发了个视频聊天,求教用法。
她告诉我,太岁这种东西虽不是什么斩妖除魔的利器,但若妙用对那画里的东西却是有妙效的。她生怕我身边隔墙有耳,仔仔细细用文字版把用法给我发了过来。
至于那块红绢帕,她告诉我,这帕子乃是数十年前,江湖上最后一个红娟门传人所用。
红娟门与兰花门师承一脉,这热泽市内就住着兰花门的后裔。
“若娘所料不错,她家中该是还有一只猫儿。”
我问她:“我要猫儿干嘛?”
“我儿愚钝,画中妖为何物?”
我答:“黄皮子呀。”
“黄皮子是啥?”
“大耗子呀。”
“猫捉耗子不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吗?”
“娘,人家这耗子是成了精的大耗子,再说了,就算黄鼠狼虽然占了个鼠字,但却不是鼠,人家是鼬科动物,你这猫得多凶啊,神猫?能抓黄皮子?”
“我儿这次还真说对了,兰花门后裔养的这只猫还就是只神猫,你拿着这块红绢帕去找他们,不解释其他,直说借猫一用,按娘教你的法子,准管用。”
这要是一般人说的话,我肯定要骂娘的,可她真是我娘。
而且从小到大她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她就是再不着调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糊弄我。
她老马家憋宝一脉其实讲究的就是“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的法门。
照着她给的地址,打台车直奔南营子中街。
那片虽然是老城区,但可不穷。司机一听我要去那儿,立刻就问我是不是来旅游的。
因为南营子中街两侧分布着不少清朝时候留下的四合院,现在都成了文化保护建筑供游人参观。
我下了车,顺着第二条胡同往里拐,没两分钟就找到了。
这也太扎眼了,整个南营子中街也就十来套四合院,只有他家是私有的。
老宅门上挂着匾额“那府”。
“你找谁?”
刚穿过影壁想往里走,一个跟我年纪相仿,身材健壮的男子就拦住了我。
“来寻兰花门传人借一样东西。”
“关东人?”他抱着肩膀打量着我。
“不是。”
“那就,滚吧!”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
江湖人都这么横的吗?难怪我娘说人家关东江湖都是沾亲带故的了,不是关东人,合着就免谈了呗?
他见我站在影壁前发呆,没有要走的意思,指着我怒道:
“快滚快滚,趁着我现在心情好。”
我说:“这位朋友,我就算是外边扫马路的环卫阿姨进你家讨杯水喝,也没你这样的吧?”
“我烦你身上这股味,不行啊?”
嘿哟,我这暴脾气了,这还第一次听说有职业歧视的呢,再怎么说我也是秦家后人,天底下最后一个祝由传人,保不齐你哪天就得找我救命呢。
“我娘小时候总逼着我喝那些中药汤子,现在闻到你身上这股味我就想吐。”
这特么哪是江湖人,分明就是个二世祖,要不是看他这一身肌肉块,真想削他!
他见我瞪他,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
“别这眼神看我,你很能打吗?”
我不屑道:“还行。”
“哦,不管你多能打,反正没我能打。”
他根本不给我讲道理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来照着我胸口就是一拳。
我大惊,下意识侧身躲闪,但这小子拳头极为霸道,手腕微微一抖,那股拳风气浪竟硬生生把我推倒在地。
他向前一步,不等我起身,右脚踏在我胸口上,俯身看着我的眼睛道:“现在我的心情不太好了。”
“呵呵……哈哈哈……”我连声大笑。
“你笑什么?”
我抬起手掌,两指之间夹着的那小物件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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