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崔判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在阴地府中主管阴律司,乃是四大判官之首,权利极大。
“老隍,我现在回去舔崔子玉还来得及嘛?”
“老板,不是什么人都有缘分见到崔判官的,钰蛟台在地狱的东南方不假,但这道场是有禁锢的,寻常的鬼魂就算找到那,前世不欠下阴债,崔判官也不会招见。”
我又问他:“他手里拿的就是传说中的生死簿和判官笔?”
“老板您今天问题有点多。”
我白了他一眼,他啥意思我能不知道?指了指紧靠西墙的一面柜子,里边有香烛元宝。
“嘿嘿,那我先吃饱了再来回答您的问题。”
世上哪有自己给自己烧香火的道理?这些香烛元宝都是我和老古置办下的,所以,就算是他自己烧,烧的也是我们的钱,我们的功德。
他倒是不贪,依旧是三炷香,一沓黄纸,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他刚一推门,就撞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男人嘴角一撇小胡,身上是件黑风衣,脚下的皮鞋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曲靖淑一心想着他(她)的香火,直与男人撞了个满怀。
“呀,讨厌了啦,哼!”他娇怒着发嗲,还冲故意冲那男人吐了吐舌头。
男人赶紧俯身下去帮她捡掉在地上香烛元宝。
“姑娘你这些是烧给?”
“烧给我自己的,不行呀?”他抱着香烛元宝,跑到了屋檐下。
今晚的热泽阴雨绵绵,那人推门,顿时外边一股雨水淡淡腥味也吹了进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脱了风衣,很自来熟地往诊桌对面的椅子上一搭,然后坐了下来。
“看病?”我坐在他对面问道。
当我抬起头正视他的时候,隐约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死气。
这股死气不好形容,绝非是那种死人身上的断阳之气,也绝非是冤魂厉鬼的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息。
相反,他这股气息令我竟有些舒畅的感觉,很神奇。
当然,这都后半夜了,正常药铺早就关门了,正常的患者也早就入院治疗了。
能来这儿找我看病的,肯定不是善类。
我眼角余光错开他的身子,往椅子后看了眼,还好,有影子。
视角微微下压,他那双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连半点雨水痕迹都没有。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钱,不是问题。”
大哥你上我这儿找不痛快是吧?我这儿是药铺,要吃饭上对过不成吗?
哦,对过小颖的面馆打烊了。
可面馆打烊你也不能上药铺吃饭呀?
“钱不是问题。”他见我面露不悦,又重申重点。
“行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冲门口喊:“那个姓曲的老爷爷,麻烦你去厨房给这位有钱银煮碗泡面。”
“老板我没空。”
窗外,火光冲天。三炷香,一沓冥币,能让他烧成这样,他也是头一份了。
眼瞅着阴雨中一股股小邪风卷着纸灰呼呼的往天上刮,他是半点都没吸着。
“直娘贼!是哪头作死的,赶着投胎呀?连我的香火也抢?表碧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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