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打了个激灵,双眼中再度恢复了清明。

我俩从坐在饭桌前斗法开始,老古就一直在看,但却只顾着吃饭不言语。

一直到小颖端着碗筷离开,他才问我:“那小伙子的铃铛是不是有问题?”

旧年月,江湖贼匪横行。贼也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类人,极具传奇色彩。

“采花贼。”

“采花贼?真的假的?”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如果我没猜错,他腰间挂的铃铛应唤作阴阳悬魂铃,乃是清朝末年采花大盗花膀子所传,这东西邪门的很,不但可以勾走女人的魂儿,而且还有辟邪功效。”

“哦,那采花贼对男人没兴趣吧?”

老古头,平时仪表堂堂,满口的仁义道德,骨子里到底是什么龌龊思想啊?

“要不您上去敲门试试?”

“管用?”

我走到卫生间,把一块肥皂递给他,道:“拿着它,准保管用。”

……

老古的人品我还是信任的,不至于做这种没品的事。

入夜后,我倒在沙发上望着外边的路灯,等待着印证自己心中猜测。

一直到后半夜一点,我仔细数了,那家伙一共起夜四次。

爱喝水,尿频,脸色白,再加上他又向我多要了一床被子,可以确诊了,这家伙严重肾虚。

看来这年头生活不易呀,连采花贼都要得职业病了。

两点,正是人体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他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我鼻尖抖了下,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淡淡香味。

这香味很特别,像是女人的胭脂,像是芳草花香。

最让我称奇的是,药铺里的数百种中草药味儿竟然盖不住它?

这股香味很特殊,闻了后让人大脑中逐渐勾绘幻象,那幻象中竟全都是男女之事。

我心中默念驱邪口诀,让自己保持清醒。

抬头望去,二楼左手房间门缝下有忽明忽暗的光在闪烁。

我光着脚,尽量不发出声响,一步步摸上楼,先是贴在门上听。

奇怪,屋里竟传来呼呼的风声,和只有荒山林野间才有的鸟兽鸣叫。

外边雨刚停,半点风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那股异香越来越浓了,我可以断定,那不是花香。

试着扭动门把手,他竟然反锁了。

怎么个意思?还怕我大半夜上楼祸祸你呀?

可他好像忘了,这是我的房间,昨天老古就把药铺所有的,一共十一把钥匙都交到了我手上。

咔嚓……

门被我推开了。

我只推开了一个小缝,但就在我的手开始用力推的那一刹那,屋内忽明忽暗的光立刻消失了。

连刚才林野间呼呼的风声也消失了,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幻听。

屋里除了窗外渗入的月光外,什么都没有。

他岔着大腿,骑着被,嘴角哈喇子流了老长,睡相着实不雅。

我刚想转身走,目光突然一凝,就感得后脊梁骨阴嗖嗖的凉意直往上蹿。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我。

不对,直觉告诉我,屋里除了他,还有个活物!

又往屋里迈了一步,视线扫过屋内所有摆设。

目光最终锁定在书桌背靠的墙面上。

墙上多出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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