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分明是看不起她这个后娘!
王春花抿着嘴,自动脑补了一番唐舅妈在背后如何瞧不起她,一张老脸拉的跟老黄瓜一样,别说看破不说破的林晚清了,就连唐老头都看出了端倪。
“春花,你咋啦?大晚上的一张脸这么难看,是不是又拉不出屎了?”
粗神经的唐老头没往深里想,还道王春花又便秘了,粗声粗气道。
王春花:!!!神他妈便秘啊,她这是不高兴,不高兴!
死老头子看不出来就别胡说八道!
她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就听见了大娃二娃压低的小嗓音。
二娃:“哥,奶可真可怜,拉不出屎来可难受了。”
大娃:“嘿,弟,告诉你一个好法子,咱们富贵叔跟我说,村里养的猪要是拉不出屎来了,就给猪灌肠,嗨,等到灌完肠,那猪就能拉屎了,哗哗的跟下雨似的!”
二娃小眼睛一亮:那奶......
大娃秒懂,于是俩娃就目光炯炯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王春花。
王春花一张老脸黑了红红了黑,那个精彩啊,俩娃的声音虽然压低了,可是屋子里的人还都听的一清二楚,唐家人都使劲儿憋着笑,耿直的唐舅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哈哈笑了起来,其他人跟着笑出了声,林晚清也抿着嘴笑,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
王春花一看全家人都对着她笑,其中就属唐老头笑的最大声,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气到最后连饺子也不吃了,气哼哼撇下碗筷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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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声滚滚,这场雨从天擦黑就开始下,到现在还没停,看样子要下一整夜了。
林晚清合上咣当作响的窗户,走到床边,打开藏在隐秘处的小包袱,里面装着的是她的小金库,小包袱里包着一卷钱,十块的,五块的,还有零零碎碎的毛票、粮票布票啥的,洋洋洒洒一小堆,她数了数钱,总共一百八十六块五毛七分钱,这些钱是林父林母留给女儿的。
当初林家出事之后,唐二舅就赶到了姐姐姐夫家,帮着林晚清收拾了家里的东西,除了这些钱,林家还有一个小存折,一对翡翠玉镯,存折上有一千块钱,加上手里的三百块钱,这些钱是林父林母多年的积蓄了,之前林父在学校当老师,林母在纺织厂当女工,夫妻俩工资不少,家里生活也不铺张,攒下的钱也多一些,至于那对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是林晚清祖母的嫁妆,老人家特意留给小孙女的。
女孩子大多都是喜欢首饰的,林晚清也不例外,对于祖母留下的那对翡翠玉镯,原主也是喜爱的紧,时不时就拿出来偷偷带一下,暗自臭美一番,再珍藏起来。
当初动身来唐家的时候,原主留了个心眼,把存折和翡翠手镯都藏在了祖父祖母留下的小房子里,自己就带着三百块钱还有那些粮票布票下了乡。
现在看来,原主还没有傻到家,唐家有王春花唐秋桃这对贪婪成性的母女,她的小金库早晚保不住。
林晚清在唐家住宿不是免费的,她一个姑娘家要在唐家吃,在唐家喝,在唐家住的,时间长了花费也不算少。
虽说唐老头是她亲外公,唐大舅是村里的大队长,但是唐家一大家子人,靠着唐大舅的工资,还有家里一家人赚的工分,要养一大家子,还要供唐秋桃上学挥霍,生活也就那样。
林晚清一个月往唐家交十块钱当生活费,剩下的钱,在唐秋桃的窜弄下,到县城逛一圈儿,东买卖西买买,其中大部分买的东西都到了唐秋桃手里,等到她的时候,手里就剩这些钱了。
原主耳根子软,这辈子她穿越了,唐秋桃再想忽悠她就是不可能的事了,不光忽悠不了她,她还要让唐秋桃把从她手里挖走的钱给吐出来!
林晚清脸色微冷,眨了眨水盈盈的杏眼儿,突然想起晚上王春花那张老黄瓜一样的老脸,就忍不住笑了,她一笑整个人就明媚起来。
没办法,只要一想到王春花吃瘪,她心情就不由自主好了起来。
哎呀,不想了,铺床睡觉,明天是周末,不出意外,唐秋桃又要来找她去县城买买买了,明天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呢。
林晚清铺好了棉被,灭了灯,这一夜睡的分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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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在凌晨时分才渐渐小了下来,外头天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花。
唐舅妈穿着斗笠提着菜篮子到院子里摘豆角,早饭想下点儿热汤面给一大家子喝。
这阵子雨水足,唐家小菜园的蔬菜窜的老快,尤其是篱笆上挂着的长豆角,一个个沉甸甸的,有老多都耷拉到泥土里去了,唐舅妈忙不迭把豆角摘下来往菜篮子里放,这豆角长的真好啊,趁着没老摘下来,洗干净了不管是做面还是炒菜都是极香的。
唐舅妈正摘的起劲呢,唐大舅提着裤子从屋里出来了,他往院子里瞅了一眼随口道:
“这雨还下呢。”
“可不是下了一宿了,还没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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