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玲的弟弟凌夏大学毕业之后在京平找了个工作，像普通程序猿一样，过着忙忙碌碌的生活。
何霁远远地看着他等车的身影，歪过头悄悄地对凌玲说道：“他知道你和邢悦的关系吗？”
凌玲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凌玲和邢悦的关系，那就好说了。
在外面不好多说些什么，何霁递给贺玉笙一个眼神，自己便走了上去。
晚上六点半的公交车站挤满了人，凌夏站在最边上，年轻的脸庞上面满是疲惫。
何霁背着她的包，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停在了凌夏身边。
凌夏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没有注意她。
“诶，你是……凌夏吧？”何霁不擅长和人搭讪，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姐姐的大学同学，以前在学校见过两面，”趁着凌夏反应不过来，何霁问道：“凌玲这两天在做什么啊，我给她发微信她也没回我。”
“啊，我姐她、她可能是工作忙吧。”
凌夏也不是什么巧言善语的人，他眼神乱瞟着，想给自家姐姐找补点儿什么。
不过很明显，他想不出来更好的，不会冷场的理由。
远处驶来的一辆公交车，何霁余光瞥了一眼，说道：“也是，她前阵子不是刚升职了嘛，而且，听说邢悦最近也开始找工作了。”
听到何霁说道凌玲升职的事，凌夏似乎对她对了些信任感。但是在何霁提到邢悦时，凌夏藏在眼中的一些小骄傲荡然无存。
“她，”凌夏扯了扯嘴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估计只是骗骗我姐吧。”
他嘟囔着，声音很小。
由远及近的公交车照亮了凌夏的脸，何霁瞥了一眼他微蹙的眉头，正巧对上了凌夏看过来的视线。
“我瞎说的，你别告诉我姐啊。”
何霁应了一声，“我明白。”
“嗯，”凌夏推了推眼镜，“那我先走了。”
公交车一停下，人群蜂拥而上。
何霁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挤到了最边缘。她看着凌夏死死地拽着自己的包，往公交车上挤。
直到公交车门关上，卷走了乌泱的人群，何霁才转身离开车站。
身后跟着凌玲。
凌夏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他的姐姐一直站在何霁身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露出来一丝声音。
她跟着何霁离开了人群，一直到回到宾馆，都没再说一句话。
“怎么样？”霍钰已经回到了宾馆，正在和前台说些什么。见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她问到。
何霁看了凌玲一眼，才开口说：“应该还没人知道。”
邢悦还把消息瞒得死死的，就连凌玲最亲近的弟弟，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霍钰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她侧过头去对着前台说了几句话，就转过身来：“回房间说。”
她直接走向了电梯，半点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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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去和这边的城隍爷打了招呼，”霍钰关紧房门，伸手捏了个咒，“不过，无论做什么，一定不要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何霁眉心一跳，咧了咧嘴角，吐槽的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刚刚？哦，加了道结界。”
何霁了然，她又问道：“前台是知道你们的吧？”
“嗯。”
似乎是懒得多说一个字似的，霍钰简简单单地回答了何霁的问题。
何霁不禁想到了屈培安的另一个手下，石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顺阳城隍的所有手下，都这么严肃。
她在心里吐槽着，没有注意到贺玉笙已经从凌玲身边来到了自己身旁。
“您刚说，不要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那我们还需不需要提防那些道士？”
猛一听到贺玉笙的声音，何霁打了个激灵。她一扭头，就看到一截雪白的脖颈，晃了晃她的眼。
可是耳朵一捕捉到“道士”那个词，她立刻又发起愁了。
“现在真的还有道士吗？”她问。
霍钰点头道：“有鬼就会有道士，亡灵一旦成了恶鬼，就会变成道士的目标。”
“那这么说来，道士并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事？”
贺玉笙年纪并不算大，但是能坐到总经理这个位置，眼界比起何霁要宽了许多。
上流圈子里封建迷信的人多得是，谁家又请道士驱鬼了，谁家找了得道高人指点迷津了，这种事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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