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纯嘉气急,出言怒道:“笑话!同你争抢我何时怕过?”

“未曾怕过,周公子便请吧?”

说着,段沉可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抬手朝着四方亭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已经得知池星鸢的去向,眼下,她在段沉可这里定是安全无疑,周纯嘉也没有再从此处僵持,拂袖抄起折扇,起身走出了四方亭,墨色身影陷入了飘飘大雪之中。

他走后,段沉可回到暗室。

果不其然,池星鸢此时睡得依旧深沉,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喏喏的好像一直念叨。

“哎呀你走开...”

“别烦了...”

段沉可挤了挤眉,走过去侧耳倾听着。

谁知他刚一走到榻前,池星鸢就翻过了身,背对着他声音模糊道:“段沉可...你怎么老捉弄我...烦人精....”

烦人精?

段沉可脸色一僵,还以为她说什么呢,原来做梦都在吐槽自己...

可此时池星鸢睡得正着,他又没办法把她怎么样,只得幽怨的长须了口气,摇头坐回了茶案上。

暗室在四方亭里,所以并不像府邸的房间那般宽敞,虽设施样样齐全,可这床榻着实小了些,满打满算也只不过能躺下一个人。

不过若是挤一挤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此刻躺在榻上的是个女子,还是个脾气爆得很的女子,段沉可想都没想直接就伏在了茶案处,勉强稍作休息了一会儿。

他托着头侧身看着憨憨入睡的池星鸢,嘴角不自觉的缓缓扬起了几分。

心中也说不出为何,就是欣喜...

“你这丫头,也就熟睡时老实一些...”

次日一早。

莫名其妙的睡了一宿的池星鸢,总算是睁开了眼皮子。

也不知是那香散的缘故还是昨日喝了酒,这头隐约间总是犯晕。

她扶着床榻缓缓坐起身来,瞧见此刻睡在茶案旁的段沉可,才想起了昨日夜里在阅江酒楼发生的事情。

好啊,这个祸水脸居然糊弄她吸了那迷散!

什么配方有误啊,分明是他做了手脚!

池星鸢踢开被,登上鞋子便跳下了床榻,阔步走到了段沉可面前。

她俯身撑在茶案上,低头一脸怨念的瞪着段沉可。

本想叫醒他然后理论一番,怎料这眼神才刚落在他身上,池星鸢瞳孔就微微一颤。

瞧着他这张睡觉都如此好看的脸,浓密的眉毛,樱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

池星鸢顿时心里的气一泄,竟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好你个祸水脸,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正当她越靠越近,细细品着段沉可的颜值时,段沉可睫毛微微一颤,缓缓的撑开了眼睛。

“看够了么...”

而此时此刻,池星鸢离着段沉可的距离还不到二寸,这时四目相对,倒是给池星鸢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后闪了闪身子,却险些没站稳,整个人朝着后面倾倒了过去。

段沉可反应极快,直接抬手拽住了池星鸢手腕,然后另一只手在茶案边沿轻轻一推。顿时,茶案被推向了一旁,而池星鸢也被段沉可拉近了自己的怀中,刚巧稳坐在了他的腿上。

池星鸢惊魂未定的瞪着那双澄亮的眸子,一眼不眨的看着段沉可,胸口缓缓起伏着。

此时,段沉可倒是淡定。他一手抓着池星鸢的腕子,另一只手揽着池星鸢的腰肢,神色平静地像是清水一般。

池星鸢回神,发觉自己此刻的动作和姿势贴的段沉可太近,耳根子刷红。她僵硬着身子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你...你放开...放开我...”

听言,段沉可却是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反而歪头看着怀里的池星鸢,垂眸调戏道:“你昨晚不是很乖的么?怎么这个时候害羞了?”

昨晚?昨晚她难道不只是睡觉...还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池星鸢吸了吸鼻子,神色楞道:“我...昨晚?”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这丫头真是薄情啊...”

段沉可此刻那柔情似水的眸子恨不得把池星鸢的魂儿勾去,连声音也温柔暧昧的极致。

池星鸢心口一麻,听了他的话脑子混乱的不行。

她中了迷香散,除了睡觉还能干吗???

难不成还能迷糊间兽性大发,轻薄了这个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强壮男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发觉段沉可此刻唇角隐约透着笑,池星鸢才发觉自己又险些被这个祸水脸骗了。

“你少胡扯!又想糊弄我不成?!”

她抽出手腕,锤了一下段沉可的胸口,然后气呼呼的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

段沉可轻声一笑,理了理衣衫缓缓起了身。

“喂!你昨夜为何不将我送回去?”

池星鸢将手臂环在胸前,扬着脖颈质问道。

段沉可神色自若的走到床榻前,一边耐心的叠着被子,一边道:“瞧你这记性,还真是差的厉害。明明是你在阅江酒楼门前拉着本王的手不放,非要本王带你走的,怎么又怪起本王来了?”

闻言,池星鸢一愣。

自己怎么会拉着他的手?还要跟他走???

如果是这样,那段簌簌和江满一呢?她们两个怎么会不管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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