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也看见了那个少年,她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曾有个女郎晕倒在小楼的后门,上一任负责小楼生意的胡妈妈不忍这女郎流落,便好心收留了她,而那个人——”

柳莺莺指了少年一下,“就是这位女郎的孩儿,至于他的生父是谁这件事无人知晓,毕竟他的母亲在生完他后就离世了。”

柳莺莺刚说完,温韶就听见少年怒吼道:“我没有偷!这是我母亲的东西!”

把少年围作一团的人中,有一个男人踢打得最狠,男人听完少年的话后停下动作,他冷哼一声,不屑道:“怎么可能是那贱人的东西?这明明是爷的。”

少年一出生就失去了生母,从未享受过母爱,即使这样依然见不得别人说他母亲的坏话,他怒气冲冲地飞扑到男人面前,张嘴狠狠地啃住男人的腿。

男人立马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下令让周围的人加重力道打少年。

温韶皱眉,她很讨厌以大欺小这种行为。

“你先唤吴妈妈过来,就说谢家之人找她。”

温韶说完后提脚朝少年所在的方向走。

谢?

柳莺莺心里仿佛闪过了什么,她低头看着脚面上的珠花,语气更加恭敬:“喏。”

温韶走了一半的路程,就迎面遇见了一个人。

她细细打量着这个人。

此人穿着青色衣袍,腰间佩有一根竹笛,打扮虽素雅,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不过这人的容貌倒使温韶想起了一个人。

“你可认识左陵?”

青袍男子听到这个名字后诧异道:“女郎怎说起胞弟?”

温韶笑了笑,揭开被她当作面罩的裙摆。

左陵经常传递她和父亲的书信,因而她非常了解左陵的背景。

这左陵有一长兄左阡,左阡不同于他弟弟左陵武功高强,但他擅长账目管理,便被父亲派遣到郢都统管生意。

左阡看清温韶的脸后表情惊愕,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对着温韶拱了拱手,“属下见过郎君。”

“郎君不是还在赶路吗?怎么这么快就到达了郢都?您的侍卫呢?还有……”

左阡盯着温韶的衣服,面露疑惑之色。

温韶了然,她身上还穿着那个把她从江水里捞起来的少女的衣服。

温韶知道她以男子的身份穿女装多少有些让人觉得不解,她解释道:“为了出行方便就穿了女装。”

“其他的事情说来话长。”

温韶想起刚才左阡给她的违和感,她就含糊带过了他的其他几个问题。

左阡没有得到他要想的答案,眼神闪了闪,试探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那郎君现在打算做什么?”

他假意惺惺问道:“要不要去厢房休息?”

温韶摇头:“不了,我随意逛逛,你与我一起吧。”

“郎君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属下认为郎君最好还是休息。”

左阡听到让他一起的消息,心底有些不安,手不由自主的摩擦腰间挂着的竹笛,一时间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怕温韶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为了不引起温韶的怀疑,左阡补充道:“这只是属下的一个小建议,郎君想逛一逛的话,属下可以陪郎君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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