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晨与乔凉夕对视一眼，心下便已然有了盘算。
“陛下，岑相思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眼前的穆棱并不至于让乔凉夕乱了分寸，但已经发作的薛子晴却是再耽误不起，以至于才三两句话的功夫，闫寒晨便眼睁睁看着他的皇后岔开了话题。
“暂时还没有，但应该会有办法的。”
闫寒晨深知她的焦虑与不安，虽同样一筹莫展，却还是忍不住劝慰。
乔凉夕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安危之意，只是薛子晴的情况着实不妙，谁人都不敢保证她还能坚持多久。
“要不，还是暂时别让她再处理皇商一事？”
闫寒晨试探着问出这一句的时候，乔凉夕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这一句，她说得再坚定不过，以至于恍惚之间，闫寒晨心下还没由来闪过些许愕然。
明明是乔凉夕第一个发现了薛子晴的异样，但现实却是，哪怕直到现在，她都不曾放弃过分毫。
“可是……”
闫寒晨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乔凉夕径自抢断，正色道，“陛下定是担心她一旦发作会造成不利影响，但倘若现在毫无征兆的解除了她身上的重担，不光是外人就连薛子晴自己，只怕都难以消解。”
闫寒晨听后只无奈回之以一声轻叹，便再没说什么。
顿了顿，乔凉夕又径自补充道，“薛子晴身边还有个杨晔，凡事有他照应着，总还能再撑一段。”
事实上，乔凉夕已然在赌。
她赌的是，薛子晴并不知晓自己的真实情况，也是在赌杨晔说的，发作只在深夜时分，彼时就连当事人自己也毫无感觉。
更重要的是，乔凉夕始终坚信，那幕后之人敢径直朝薛子晴下手，便是多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种种。
既是如此，薛子晴这皇商之位，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摇。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薛子晴真有什么不测，这位置也该是他们的。”
听乔凉夕意味深长地说出这一句时，闫寒晨才猛然意识到他到底倏忽了什么。
而下一秒，他又不自觉感到庆幸。
若非乔凉夕淡定自若，等他意识到不对时，怕是为时已晚。
四目相对之时，乔凉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怅然姿态，她也不曾多言，只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不肯放松。
“陛下，看来这场持久战，我们还有得打。”
夫妻两相视一笑，将那份不安全数压在了心底。
他们是闫国的主心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该，也不能动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他们既然要战，朕与皇后应下便是，输赢如何，权看天意吧？”
听着闫寒晨云淡风轻的一句，乔凉夕笑了。
她清楚此时无论表现得有多轻松，都掩藏不住他们心下的着急与不安。
乍一看，所有的症结好似都落在了薛子晴身上，但事实却是，远在苗疆的岑相思才是破局的关键。
“相信岑将军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乔凉夕淡淡的一句，得了闫寒晨一个用力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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