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锦霖早早起床,在白露的强烈要求下换了藕荷色褙子加月白综裙,脑后简简单单挽了个纂,显得明媚又干练。
吃完早饭,坐上套好的马车,周锦霖很快到达目的地——几条街开外的华青坊,她的产业。
自从和顾询和离,周锦霖就一直盘算着赚钱的事儿,她自己的嫁妆银子有五千两,加上从怀恩伯府讹来的三千两,也称得上可观。
不过,做什么生意,却是个大难题。
周锦霖作为文科生,肯定无法自己生造蒸汽机或珍妮纺纱机,不过她有一腔生拉硬拽的能力。
于是,她遇见了孟醒。
孟醒,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瓷器店老板,开着个窝在城中角落的小店,所以,也只有无意从他店前飘过的周锦霖,发现了他家店的窗户安得是玻璃的秘密。
也是凑巧,孟醒很缺钱,而周锦霖有些钱。
于是,两个人达成一致,周锦霖成了孟醒的东家,华青坊的玻璃从此在充州城扎了根,而周锦霖从现代社会吸取经验,瞄准中端市场发力,抢先生产玻璃小摆件和首饰,并运用自己的地理知识给华青坊重新选了个良好区位——在绸缎铺和胭脂铺之间,刚好为闺阁小姐采买物件的管事或来逛街的小家碧玉能够看到。
如此一来二去,华青坊就打出来了些名气。
不过,周锦霖进去的时候,店里没什么人,只瞧见站在柜台后的孟醒。
孟醒今天穿了件宝蓝色长衫,他约莫不惑之龄,清瘦,蓄着把长须,说话慢悠悠的,长得······很没特点。
“周姑娘,”孟醒和她打招呼,“今儿来的可真早。”
周锦霖笑盈盈的冲他点点头,眼光扫过店中种着绿萝的玻璃花盆——这是她特地叫孟醒摆上吸引客人的。
“到后面说话。”她说。
华青坊的后院修了一栋两层小楼,孟醒还颇具文人的风雅,庭中杂植兰桂竹木,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周锦霖没工夫欣赏美景,她匆匆上到二楼,简单看完了账册——孟醒的信誉相当好,也用不着她操心,就问道:“那些工匠信得过吗?”
现在华青坊的玻璃生意已经小有名气,她最怕的就是技术泄密,不过,孟醒在封口方面似乎很有本事,至今充州城的各大店铺还只能看着玻璃流口水。
“周姑娘信不过孟某?”孟醒似笑非笑的反问她。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周锦霖也笑,“回头我把保密协议给你瞧瞧。”这协议她可思量了好几个月。
“打了巴掌也要给个甜枣,”孟醒淡淡的说,“还是周姑娘的工资制度高明。”
周锦霖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这也是借鉴前人经验,给华青坊里的工匠按资历和能力分了三六九等,每等工资不同,又保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同时可以升职加薪——这还托她高中政治的福,分配要兼顾效率和公平。
“哎,对了——玉兰花卖的怎么样?”她问,玉兰花是前些天开发出的新产品,晶莹剔透的玻璃材质配上玉兰花造型,独一无二的观感吸引了不少充州城的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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