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奎新,你与于旭,可是有什么仇怨?”

案子到此时已经清楚明了,结合种种推测证据来看,杀害于旭之人,妥妥的就是顾奎新无疑。

然而顾奎新又为何作案?

“回大人的话,我与于兄交好为友,并无任何仇怨。”

顾奎新老老实实的答了一句,实在是徐明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他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什么。

“那你为何要夤夜赶回于家,将其杀死?”

徐明措辞忽然激烈,语气更甚,目光灼灼,盯着顾奎新。

“大人,何出此言?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徐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敲打在顾奎新心神上,不多时,顾奎新已经是冷汗涔涔,汗流浃背。

“怎么?还不想说?那本官就替你说一部分!”

见顾奎新死扛着不言语,徐明起了兴致:“那夜,你与欧阳远听房,直到三更时分,于旭夫妇还未睡觉,欧阳远起了心思要走,你当时装作无意,说了一句话,让欧阳远起了心思,决心吓他一吓!”

“欧阳远扔刀,却并未伤及于旭性命,这一点,吴云清已经证实。反倒是四更天时分,吴云清听到于旭叫了一声怎么是你?顾奎新,你说,这个你,是谁?”

说到这,顾奎新脸色更加苍白,咬着嘴唇,一头的冷汗,发角已经濡湿。

“想来必定是于旭的熟人朋友,不然,他怎会喊出这一句!”

“而那个夤夜到访的人,便是你,顾奎新!”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人,也可能是其他于兄熟识的朋友,未必就是我了!”

顾奎新抵死不认,只咬着牙,低着脑袋。

“哼!你以为你夤夜出去,便无人得知吗?本官告诉你,那夜有一更夫,亲眼见得你从于家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刀,怎么,你还想狡辩!”

顾奎新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那夜,自己从于家出来,未曾见着什么更夫呀!

哎呀,遭了,这人在诈我!

顾奎新心中一慌,但就是这一迟疑地工夫,暴露了事实。

试想一下,若顾奎新真的没有夤夜赶回于家,杀死于旭,那他在徐明说出更夫之事时,马上接的便是反驳,因为他心里没鬼,知道自己的行踪。

但偏偏,顾奎新心中有鬼!

那夜,他确实从于家出来,也确实慌慌张张。

时间间隔已有两月之久,顾奎新自然需要稍加回忆当时的情景。

这一来一去,中间的时间差,那可就不小了。

徐明见顾奎新如此反应,便知道此事已经板上钉钉,笑了一句:“顾奎新,还要本官继续往下说吗?你可记得,当时用刀插进于旭太阳穴时,用的是哪只手?”

见顾奎新不说话,徐明加了一把火:“一个于旭熟识之人,还得是左撇子,你说,于旭的朋友里,这样的人多不多?”

“除了你,还有谁?”

徐明声色俱厉,一番话下来,顾奎新两股战战,身若筛糠,瘫坐在地上,只道:“大人别再说了,于兄确实是我所杀!”

承受着高压的顾奎新终是稳不住心神,老老实实将事情招认了。

“那日我与欧阳远听房,直到三更天时分,我知道欧阳远向来喜欢玩笑,因此多说了一句‘可惜,要是有法子吓他一下也是好的’,欧阳远当时就提出了,要扔刀吓人!”

“四更天时分,我乘着夜色,夤夜赶回于家,故意在窗前搞出动静,吸引于兄出来查看情况。当时天色正黑,于兄出来时好一会才看清楚我的面容,我那时手持尖刀,直接刺进于兄太阳穴中,而后躲进阴暗角落,待吴云清将于兄尸体搬回房间,这才离去!”

顾奎新所述,与徐明所想并无二致,但徐明好奇的是,为何顾奎新要杀死于旭。

这二者之间,也未曾听闻有何仇怨。

当下把问题问了,顾奎新苦笑一声:“事情缘由,只是半月前,有一个跛足道人找上了我,问我想不想考上举人!”

“跛足道人?”

徐明心里一个疙瘩,这怎么又有这人在掺和?

他在图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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