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没有朋友,因为不擅长——进而惰于与人交往。

她总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父母一直忙于工作,家里只有她和照顾她的保姆,保姆也时常懈怠,管好她吃饭后就以出去买东西为借口出去偷懒。

上了学之后也因为沉默寡言而不受同学们的欢迎。

就连徐惠都是仅仅是上课一起开小差的关系,这也亏她性格开朗活泼,不介意周婉话少。

听说学生时代女生的友情是从一起上洗手间开始的,同桌一年,周婉没和徐惠一起去过。

她不确定她们能不能算朋友。

如果不是徐惠说的话周婉绝不会联想到温云是想和她做朋友,除了开学那次就几乎没有过交集,周婉也不是每天闲着喜欢盯别人的人。

对温云的印象也仅限于性冷,平时独来独往。

室内的光线不算亮到晃眼,周婉却感到眼前的人发着光、闪耀着,不太真实。

还是温云的一声轻咳唤醒了思绪飘散着的周婉。

回过神的她心中既兴奋又纠结,还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没经验怎么对待新朋友。

她呆呆地看着桌子上仍摊开着的物理教科书,愣愣地说:“好。”语气沉重,像是思虑了良久。

温云薄唇一卷,春风般和暖的笑意撵走了平日眉间的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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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和温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天午后的承诺有了些许改变。

自那之后温云又恢复到了冰雕形态,周婉甚至怀疑,那天的事是她臆想出来的。

不同于周婉的迟钝,周围敏锐的女生已然察觉到温云对周婉的不同,心生妒意,有些嘴碎的女生在后面说一些有的没的闲话。

比如这天,徐惠和同学上完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听见班里几个,女生在嚼舌根。

说话那女生声音尖尖细细,像一台即将报废的收音机:“喂,你们发现了吗?咱们班周婉段位真的是高,整个高一都蔫儿的话都半天说,这次跟温云坐一起了,立马倒贴。”

另一个女生正洗着手,附和道:“是呀!还以为多乖的,没想到是白莲花一朵,后面的小动作一套一套的。”

“嗨呀,别被表面迷惑了,她手法可老套,我前几天看见温云出去买吃的保温瓶啥的,后来就发现那保温瓶周婉在用。”

这话一说,几个人用鄙夷嫌弃的眼光对视一眼,仿佛当自己是鉴婊队的。

徐惠在旁边洗完手,都没用纸巾擦,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把水溅到几个人身上,转过头朝自己的几个小姐妹说:“哪儿来这么大酸味儿啊?”

好歹周婉经常给她讲题抄作业,该她帮忙的时候还是要帮的,何况在她看来无论周婉和温云是纯洁的友谊还是掺杂着其它的情愫,都是与这些胡乱意\淫的人无关。

几个小姐妹立马领会,笑得花枝乱颤,“嗐,不是酸味,只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徐惠若有所思地皱起眉,然后恍然大悟似的笑道:“这样啊,说得也太逼真了,这酸味儿都要盖过洗手间的下水道味了。”

带头说闲话的女生气急败坏,鼻孔一扩一缩的,吼道:“你tm说谁呢?”

其他几个女生也纷纷站到她身边,抬起下巴,站得笔直,像是在虚张声势,毫无底气。

徐惠不以为然,一边往外走一边斜睨她们一眼,云淡风轻地说:“我说你们了吗?这么快就对号入座?”

她有自信替周婉说话,对旁人来讲,她这样阳光开朗的人说的话要比一些鬼祟的女生的窃窃私语可信。

回到班级,见温云不在,徐惠大大方方地坐到他的位置上,眨眨眼睛看着周婉:“我是不是说对了?温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周婉眼前短暂地闪过一幅画面,嘴边浮起些许笑意,轻轻点头。

“啊!那我真的是料事如神!”徐惠沾沾自喜,笑容挂在娇俏的脸上。

她觉得周婉应该有个朋友,这一年的接触她能看得出她是个心思细腻且外冷内热的人。

虽然自己也能和她说说话,但她需要的是一个和她更契合的,自己一天天大大咧咧的,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

温云就很契合,他们俩像是拥有同样的灵魂,孤独地对周边抱有期待。

所以她才会极力撮合。

话毕,温云大步走来,徐惠忙不迭回了自己的座位。

然后开始张罗着:“来来来!咱们来建个群吧!”接着拿起手机一通操作,“5738,你们快加进来。”

她想用群将整个组都凝聚起来,她喜欢且擅长搞好气氛,就算她不是组长,也不想让这个组四分五裂、毫无存在感。

打游戏被吵到的李一墨不满地皱起浓眉,嘴里嘟囔着切换到了加群页面。

周婉和温云也同时拿出手机,输入了数字,进入了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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