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诚本来正蹲在厕所玩手机。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通关一个“是男人就挑战一百层”的单机小游戏,经过这几日忙里偷闲宵衣旰食呕心沥血的努力,终于成功来到了最后一层。

但!是!

秋山诚以单身十八年的手速迅速按掉了一个同事A打过来的电话,在心里默默道了声歉又继续投入进游戏,然后,“叮叮咚咚”的短信声就如同催命一样演奏起来。

秋山诚手一抖,鲜红色的“Game Over”跳跃出屏幕,仿佛在嘲笑他的白费功夫,即便如此,短信提示声也没有停止。

秋山诚滑动到短信界面一看,一排的:

【危!】

【危!】

【危!】

……

看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难道自己要被炒鱿鱼了?还是房子被烧了?为什么只发一个危字什么也不说啊,这不是扰乱军心吗!

正好同事A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秋山诚连忙接通:“前辈,请问出什么事了吗?”即便心里闪过了种种不妙的猜测,秋山诚表面上依旧稳得一批。

“秋山君,长话短说,那位太宰干部去实验室找你了,你现在在哪呢。”

“厕所。”

“啊啊!又在偷偷玩手机吧!”同事A按捺下教育后辈的心,语速飞快到:“总之先不管什么情况,你赶紧过去,就说自己先前一直在工作,只是刚刚才去了趟厕所。记得语气一定要恭敬!”

“啊,好的,谢谢提醒。”

秋山诚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惋惜地退出游戏站起了身——嘶,脚麻了。

他其实也没有上厕所,只是单纯觉得在这里摸鱼不容易被逮到而已,港|黑的洗手间每日都有专人进行保洁,环境还是挺不错的。只是没想到前辈竟然已经猜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么。

(同事A: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这孩子的咸鱼本质早就暴露了)

“啊,刚刚是提到了太宰干部吗。”秋山诚后知后觉想起这一茬,更疑惑了。自己之前并没有和这位干部有过交集,硬要说的话,也就和他的学生芥川龙之介接触了那么一次,难道是因为这个?

并不知道自己被告了黑状的秋山诚继续思考起来:莫非是上次送给对方的武器派上了用场专门来道谢的?但也不应该由干部亲自来找他……

想不通的秋山诚干脆放弃了思考,站在窗口吹了会儿风,才慢吞吞走向实验室。

只要不是炒我鱿鱼,一切都好说。

若是让那些正急得团团转的同事们看见秋山诚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怕是要群起而攻之。

*

秋山诚站在实验室门口有一会儿了。

本应上锁的门已经被撬开,屋内开着灯,某位令整个黑手党界闻风丧胆的年轻干部正在里面玩着“盲人摸象”的游戏,且不亦乐乎。

秋山诚不知道自己是否要上前打断对方的……雅兴。

秋山诚:啊,又撞到储物柜了,不知道我偷偷藏在里面的拼图有没有散架。

幸好对方很快就失了兴趣,扯下戴在头上的东西看了过来。

“啊,难道你就是那位秋山君吗?”

看来的确是被别人提到过我的名字。秋山诚心里默默想着,嘴里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然后就听对方用很没有诚意的语气道了个歉,再然后,屋内就陷入了沉默。

秋山诚:“?”

秋山诚恍惚间似乎看到对面这人背后升腾起了张牙舞爪的黑雾,但仔细一看又仿佛只是错觉。不待他多想,年轻干部已经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

没有人知道太宰治此时此刻在脑袋里想了些什么,总之,他瞬间又从“了无生趣”的模式切换到了“兴致勃勃”。

“啊,这个实验室是你在用吗?”太宰治明知故问了一句,“本来只是想参观一下呢,没想到发生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小意外,啊,真糟糕,这里现在简直像个垃圾堆一样。怎么办?秋山君会困扰吗?”

秋山诚默然看着这个“垃圾堆制造者”。

老实说,若不是因为眼前站着的这位是干部,秋山诚绝对会想办法让他负责把这里收拾干净。就算对方貌似身负重伤、眼睛疑似落有残疾、几分钟前还在自己的见证下摔倒了数次……

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要恭敬”,秋山诚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不要紧,太宰大人玩的还开心吗?”

“玩?”太宰治语气变得深沉:“秋山君是说我刚才在玩吗?”

秋山诚一愣:“不……”不是吗?

“没错哦!我就是在玩~秋山君感觉如何呢?”是不是很生气?可是我是干部哦,你会怎么做呢~

并未意识到对方在故意挑衅的秋山诚:感觉?为什么要问我的感觉?

回忆了一下往日里同事们是怎么拍上司的马屁,秋山诚很诚恳地表示:“要问属下感觉的话……太宰大人即便是摔倒的姿势也颇有气势呢!简直英勇无比,连敌人看了也会胆战心惊!”

“……不是让你说这个呢。”太宰治语气变得危险起来:“秋山君是在讽刺我吗?”

秋山诚连忙补救:“并非如此,太宰大人即便摔倒这么多次也没有放弃尝试,实乃我辈楷模,令属下自惭形秽。”

太宰治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竟然没有看出任何嘲讽意味,额角忍不住抽了抽:“秋山君没事可以少说话,不然小心哪天被人拔掉舌头。”

“多谢指导。”秋山诚还是一脸恭敬,眼睛都不带眨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太宰治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在视线扫过屋内幸存的办公台时,又重新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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