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内,和尚赶紧掏出玉环坐在窗户边,夕阳的光辉透过玉环散发出金色的光环,再次感叹:“真是好东西啊。”千越上下瞄了和尚一眼:“你一个出家人还这么贪财。”
和尚收了玉环放进上衣口袋,两条大长舒服地搭到桌子上:“洒家三年前就还俗了。再说人在世上,若没有钱,就什么都没了。”
千越疑惑:“那为何刚刚老头给你银票你不收?直接拿钱不好吗,拿着这东西若是急着用钱还得现卖不麻烦吗?”
“你个小屁孩懂甚。取钱是要去对银票对应的商行,到时候还得签字盖章。若他们后面反悔,或想要灭口,那商行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直接不就将我等当场拿下?还有,你以后少管闲事,良善有时候反会害人害己。”
千越嘴上答应着:“果然是老江湖。小生佩服。”说着学着那徐叔的样子作揖拱手。
只是那和尚突然正色起来,收起两条在这狭小客房的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问:“小生?你与洒家实话实说,你可是个娘儿,你可是女儿身。”和尚中间改口问着,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千越小脸一白,本能想要辩驳否认,只是张嘴却犹豫,这人行走江湖多年,功夫和眼力都深不可测,干脆实话实说,说不定还有转机:“是。我家里为了不让药铺流落他人之手,所以我刚出生就在族谱和户籍上录为男丁。”
那和尚似乎并不以此为奇,仍是很安静地盯着千越的脸看,千越被看得有些发毛,:“和尚你看什么?”
“你这小子,不你这丫头,脸上可有易容之物?”
这下千越是真的大受震撼,这易容之物是他们陶家的秘传功夫,最是自然不被察觉。
从十岁起,陶母便教陶千越,用调制好的药水涂抹到牙龈、下颌等处,涂抹的地方自然地肿胀,脸型会由瓜子脸变成略有棱角的方下巴,更有男子气魄。且脸脖常年以一种药水涂抹,这药水可以稍微加深下肤色,且只能用特制的解药洗掉这颜色,平常清水不易洗掉这颜色。
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打磨,亲娘认证的易容术,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看破了?
看千越这惊讶的呆瓜样,花和尚便猜到了结果。“你不必惊慌,此时与我无关,洒家不会泄露你身份。我师父曾言,他几十年前曾从土匪手里救出过一青年郎中。那郎中无以为谢,便将家传易容技艺授予我师。师父他在江湖上出入无形,所向无敌也是拜那本易容术所赐。看你的技术,和我师父的十分类似。师父应该当年救得竟是你外公,真他娘的是因果轮回啊~”
千越头回听说这事,但又觉得好像确实是外公那个老好人会做出来的事情。“那感情好啊,和尚咱俩也算是有缘分呐,那你送我回家能不要钱吗?”千越试探。
“做梦,一个子都不能少!还有,你那脸还得再涂得黑些才像男娃,这世上有的是那种专门喜欢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娃的狗东西,需得万般小心。你我也不宜再同睡,洒家只打地铺便可。”说罢和尚便起身去床上拿枕头。
千越万分感激,只觉得这花和尚真是仁善,不仅愿意帮自己保守秘密,还会提醒自己要怎么易容。看着这魁梧和尚突然觉得他人也不臭了,半张脸的青色胎记也不碍眼了。
和尚一扭身千越就笑不出来了,那和尚虽说要打地铺,可他却把枕头被子床褥都拿下来在地板铺好,床上光秃秃就剩个木板子和枕头。
“喂!你这个花和尚,哪有你这种打地铺?我这床上什么都没有才是打地铺的睡法吧。”千越气鼓鼓地指着光板床说着。
和尚这一天也乏了,胡乱吃了几口包袱里的干粮,嘴里含着干饼子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抢东西?赶紧睡,明天一早就得赶路,后面三天都是野外了,你连床板子都没有。”说完那和尚翻身倒头就睡,理也不理千越。
千越无语,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心想忍忍,后面回家还得靠这个阴阳脸的花和尚。只得蜷缩身子抱着驿站那脏兮兮、沾了很多人头油味道的枕头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和尚与千越就去马厩牵马走人。和尚注意到昨日那批黑甲侍卫的马匹车辆都已不在,看来他们是连夜离开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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