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只有巴掌大小,商兀凝却足足伸进去半只手臂。

时拂晓看着格外新奇,不愧是仙界的东西,这乾坤袋,果然是另有乾坤,不由问道:“你这小袋子里面,能装下多少东西?”

商兀凝边翻腾着找东西,边说道:“半个白玉京都装的下,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仙界人手一个。但是不能装活物,会迷失在虚空里。”

翻腾了好一会儿,商兀凝面上一喜,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对打着绳结,做成挂件的小海螺。

她将其中一个递给时拂晓,时拂晓接过,拿在手里把玩。

小海螺色如青玉,同人间见过海螺有些不同,上面没有花纹,乍一看,倒像是用玉雕琢而成。系海螺的绳子,也不是人间普通的绳子,色白,且有星星点点的小光点。

商兀凝摇一摇自己手里的海螺,解释道:“这是墨海的连枝螺,生来便是连枝一对。你肯定不知道,关于这连枝螺,还有一段令人叹惋的故事。”

说着,商兀凝自顾自的讲了起来:“传说上古时期,五大仙尊尚且在世。海螺本生来只有一只,可墨海孕育出了一对连生的螺,后来这对螺,修成了妖。

他们本来兄弟情深,可是,慢慢却有了分歧,一只想要得到权势,一统妖界,另一只却只想逍遥一生。于是,他们便分道扬镳。想要得到的权势那只,为了降服妖界的那些妖,不惜修习禁术,伤害凡人性命,吸食凡人魂魄以增强妖力。此事被五大仙尊知晓,自然不会容他,打散了他的妖丹,将他关入墨海水牢,受尽苦楚。

至此,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也知自己命不久矣,临死之际,最惦念的唯有自己的兄弟,才知他们兄弟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最饱满充实的。他便将所有想说的话,都留在了自己的真身海螺里。

他死后,他的兄弟找到了他的真身,听到了所有的话。他本已要元神尽散,可怎知,他的兄弟舍去一身妖力,保住了他的元神。但是,从此之后,他们兄弟二人,便只能永远做两只普通的海螺了,没过多久,便身死入了轮回。

可是不知为何,他们死后,墨海就开始出现更多的连生海螺。人们都说这是他们真挚的兄弟情义,在墨海凝结而成的留恋。后来,人们就管这种海螺,叫做连枝螺,意为同气连枝。”

时拂晓听罢这段故事,忽然觉得手里冰凉的海螺有了温度:“原来还有这样一段传说……挂在腰封上,还挺好看的。”说着,就拿着海螺往腰间去比。

商兀凝略一歪头,说道:“这连枝螺,可不止是好看那么简单。”

商兀凝抓起时拂晓握着连枝螺的那只手,放到她的耳边,说道:“你听好了。”

商兀凝将自己手里的那一只放到自己嘴边,说起了悄悄话。

她声音很小,却从时拂晓耳边的连枝螺里传了出来,时拂晓不由一惊:“啊这……”

商兀凝放下手,展颜一笑:“知道这连枝螺的作用了吧?我是想,等成亲后,你就回云生结海楼住了。白玉京很大,你不会仙术,用不了传音符,也不会御云御剑,如果你有事找我的话,岂不是得走一整天才能找到我。”

“但是有了连枝螺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有事找我,对着这连枝螺一喊,我就会即刻御云到你身边。怎么样?我贴心吧?”

“噔”的一声,时拂晓的心好像被什么打中,即便先前的猜测让她满心里怀疑,却仍然控制不住一股暖流漫上心头。

忽然,时拂晓心里生出一个强烈的愿望。但愿,待她弄清楚一切后,结果是商兀凝没有骗她。很多事情,希望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时拂晓冲着商兀凝一笑,扬一扬手里的海螺,说道:“你且放心吧,我定一日喊你十次。晨起喊你叠被,洗脸喊你打水,吃饭喊你布菜,看书喊你添茶,写字喊你磨墨……”

商兀凝伸手一推时拂晓肩膀,急道:“人间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时拂晓听罢,笑倒在榻上,商兀凝赌气般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眼角却看着躺在榻上的时拂晓,唇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对了!”商兀凝似是想起什么事,正色道:“我不在这几天,折允师兄没有偷偷来找你吧?”

“没有!那肯定没有!”时拂晓斩钉截铁的回道,一点不带心虚的。

商兀凝松了一口气:“那天看他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会趁我不在来找你呢。”

关于折允,时拂晓想知道的基本也都知道了,她看了看手里的连枝螺,对商兀凝道:“你放心吧,就算他来找我,我也不会理他。”

听时拂晓这般说,商兀凝一颗心落地,顺势躺了下去,和时拂晓并肩横躺在榻上。时拂晓侧脸看向她,问道:“你是掌门之女,想来喜欢你的人应该不少,你为什么喜欢折允?”

商兀凝仰头躺着,一手举起,连枝螺的绳结吊在她的手指上,在她眼前如钟摆般轻晃,却听她反问道:“拂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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