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一时语塞,的确,门规并没有限制峰主收徒的权利,“不过,这样恐难以服众。”

“谁不服让他来跟我打一架,打赢我再说!”

风涧月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谁不知道,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期巅峰,又是雪道子唯一的徒弟,还被授予净梵尊君尊号,这种强者,跟她打一架不得少半条命啊?

见劝诫无效,容温只得讪讪走开,任由她去吧,或许那个弟子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一定呢!

容锦又把目光向风涧澈移去,“这就是月姐姐护了五年的弟弟啊?”远远看着,的确有几分乖巧之资,不过,从他看风涧月的眼神,容锦总能看到些别的东西,比如说:占有欲。眉头一皱,容锦抱着手,看来,有人能威胁到她了!

带大家挑选好弟子,便开始拜师。云卿韵走上前。

“跪下!!”正规场合,风涧月铁着脸,厉声道。心里却求生欲满满:下跪磕头是拜师必走的流程,你可别记恨我,更别叫你男人来杀我。

周围的弟子都跪下了,云卿韵也跟着跪下,“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风涧月上去半步,将其扶起“从此你便是我风涧月的徒弟。”

风涧月这次注意到容锦一直看着不远处的风涧澈,而风涧澈则正看着她,暗道一声:不好,果然还是见到了,一见钟情的戏码来了。

容锦身边的一个弟子看容锦一直在看风涧澈,不知道是想八卦,还是想献殷勤,说到“风涧澈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

“嗯!一表人才!”容锦点头,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月姐姐新收的那个徒弟,认识吗?”

那弟子仔细看了好几眼,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好像这人连仙试大会都没过,却成了尊君的弟子,估计是有后台。”

容锦的目光不断在云卿韵和风涧澈中间打转,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后台?她后台能有我硬吗?”

当天回到揽星峰后,风涧月便收起了人前那副端正姿态。云卿韵不忍疑惑,眼前这个翘着二郎腿,咬着赤焰果的女人,真的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高高在上,不染红尘的净梵尊君吗?云卿韵还是不明白“弟子想不通,师尊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风涧月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时候说云卿韵天资卓绝谁信啊!她也懒得解释,那就例行台词“你可以不明白,但你不能问!”

“阿姐!”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风涧月一回头,便被一个小不点撞进了怀里,摸了摸风涧序的脑袋“你怎么来了?”

风涧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拜过师尊就来了,原来我住的地方和阿姐离得这么近啊!真好。”

风涧月揉了揉风涧序的后脑勺,就是因为揽星峰和望月峰离得近,才让沈卓翌收他啊!不然别人还不让他帮忙呢!

风涧澈眼神忽的骤冷,以前她也喜欢这样揉他的头。

风涧月这次注意到风涧澈在旁边抱手站在,脸色有些阴沉,笑到“他现在是你师弟了!”

风涧澈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看着风涧序的眼神里满是敌意,而后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

风涧月察觉到他的小情绪,正准备追上去问清楚,却被风涧序拉住“那阿姐,我以后是叫他澈哥哥,还是叫他师兄啊!”

“当然是叫澈哥哥了!”再看风涧澈已经走远了,风涧月想不通啊!他到底怎么不开心了!

三人唠了会儿家常后,见天色渐晚,风涧序便回了望月峰,风涧月带着云卿韵去收拾出一个房间,就在风涧澈隔壁,为了磕cp也是煞费苦心。但是现在出了件大事,风涧澈不在房间啊!他去哪儿?难道他从刚刚离开后便没回过房间,再想起风涧澈走时挎着个逼脸,风涧月暗道不妙,简单交代了云卿韵几句,便去找风涧澈了!

蛊萤放了满山,才在山顶找到风涧澈。只见他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一手搭在腿上,侧脸看着远处,背影看着有些凄凉。

这亭子挨着悬崖而建,远处云雾掩江山,太阳下山后的余晖照了过来,金灿灿的,暖洋洋的。

风涧月走上前,坐到风涧澈对面,柔声询问“在想什么呢?”

风涧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风涧月,而后又别开脸,看这千里河山“在想阿姐为什么收云卿韵为徒?”

“我收了个徒弟,你不开心吗?”风涧月反问到。

这倒让风涧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开心吧,又显得他小气,说开心吧,他又没那么大度,那就折中一下“有点,还好。”

风涧月扶额,那不就是不开心了吗?不过她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开心啊!明明是在帮他找媳妇,他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呢!“有点?哪一点?”

风涧澈沉默着,他好想说实话,可实话就是他小气,他狭隘,他见不得风涧月对别人好,这要他怎么说?

见风涧澈不说话,风涧月有些无奈“好,那先不说卿韵,阿序呢!你不喜欢又是为什么?”

毕竟,风涧月又没有收他为徒。

“只是看到他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我第一次见阿姐的时候,也是差不多是这个年纪,阿姐也是让我拜入望月峰。”

风涧月不知所措地挠挠头,风涧序让他想到了过去“这个,为什么会让你不开心?”

风涧澈轻轻叹气,眼底闪过一丝神伤。“我在想,阿姐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忽视我,毕竟,他才是你的亲弟弟。”

风涧月如释负重,原来是因为这个,就算风涧序是她亲弟弟,但男主是他啊!风涧月还想靠着这层血缘关系道德绑架风涧澈呢!“你也是我的亲弟弟啊!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

风涧澈微微扬唇,他是魔圣之子,不仅不是一个娘,还不是一个爹,不过。看着风涧月,他倒是十分庆幸,还好不是亲生的。

看风涧澈笑了,风涧月起身走开,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脑袋大的酒坛回来“我在山顶藏了酒,要不要尝尝!”

风涧澈有些质疑地看着她“阿姐,会喝酒吗?”

风涧月思考了一下,穿书之前不会喝,穿书后,也不知道原主的身体能不能喝,而她也没喝过,就连这酒,都是原著风涧月藏的,有些年头了!但拿都拿出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吧!“试试!”

说着,风涧月拆开布塞,闻了闻,光是气味就有些醉人了,壮着胆子仰头喝了一口,便里面把酒坛递给风涧澈。

酒停在喉咙处,好久才咽下去,对第一次喝酒的风涧月来说,又烧喉,又烧胃。眉头拧作一团,整个表情都写着后悔,她就不该喝酒。

风涧澈轻笑,抱着酒坛,一仰头就喝了半坛。

“你还会喝酒啊?”风涧月疑惑到,在她的印象里,风涧澈好像也是从来没有碰过酒的,难道遇到她之前喝过,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不会,只是这酒都打开了,也不好浪费。”他撒谎了,他何止是会喝,还千杯不醉,要问这酒量是怎么来的,没办法,生而为魔,对这些俗物的抵抗力自然比人强些。

一阵微风吹过,风涧澈立即脱下外袍给风涧月披上“来山顶怎么不多穿点,不知道山上冷吗?”

风涧月的脸颊已经泛红,只觉得整个脑神经被酒精冲击着,眼皮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阿澈……少喝点……掉下去……”噗通一声,风涧月便倒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风涧月是想让他少喝点,喝多了摔下山崖就不好了!风涧澈扬唇微笑,晃了晃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酒量还喝酒,也不怕酒后乱性!”

见坛子空了,便随手把坛子往山崖下一扔。看着醉倒的风涧月一阵沉默,眼神里写满了非成年人看不懂的东西。良久,才走的风涧月身边蹲下,轻轻晃了晃“阿姐,天黑了,快放几只蛊萤,我背你下山。”

晃半天都没动静,风涧澈看着四周,天黑没有蛊萤,走山路很危险,这个山崖近乎垂直,御剑也很危险“那就只能委屈阿姐,和我在这里待一晚了!”

看着风涧月被风吹起的鬓角,风涧澈又脱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明天我要是生病了,就劳烦阿姐照顾我了!”

看着风涧月熟睡的样子,风涧澈忍不住一步步爬到她身边,一手压在阿姐的小腹上,悄悄贴近风涧月的脸,感受着她的每一丝呼吸,比悠扬婉转,绕梁三日的琴声还好听。好似做了什么美梦般,风涧月的睫毛微微颤动,挑动着风涧澈的心弦。

风涧澈压低声音,喘着粗气,诱惑到“阿姐啊!你可知,身为魔,有很多魔性我是控制不住的!”

风涧澈立即冷静下来,他不能图一时之快,有些事情要徐徐图之,方能长久。翻身倒在风涧月身侧,渐渐睡去。

晨阳初起,喝退万千星辰。微风不燥,唤醒走兽飞鸟。

风涧月渐渐醒来,只见风涧澈紧紧地巴着自己,枕着她的手臂,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推也推不开。

虽然一整晚风涧澈都抱着她取暖,但风涧月还是感觉受了凉,体内的寒症蠢蠢欲动,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以后不能再喝酒了,一杯倒真是太丢人了!

风涧澈也渐渐醒来,揉了揉眼皮,只见风涧月黑着一张脸,心里不由得一紧,莫非是她发觉什么了?不对啊,他昨晚点到为止,什么都没做啊!

“从即日起,揽星峰,禁酒!”风涧月有些欲哭无泪,凑到风涧澈耳边,低声说到“我好歹是你姐,我一杯倒的事儿别往外传,太丢人了!”

越说越难为情,风涧月捂脸走了,风涧澈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跟上了风涧月的步伐“阿姐昨晚还真是……”

见风涧澈欲言又止,可急坏了风涧月“我昨晚怎么了?是不是耍酒疯了!啊~丢人!”

风涧月捂着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可爱。

风涧澈也没打算逗她“也不算发酒疯,就是话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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